隻求不悔封君揚不敢迫她過緊,隻得應道:&ldo;好,我給你時間。&rdo;他說完這話起身出去,給辰年端來一碗素粥過來,眼瞅着她吃下了,這才起身離去,辰年睡得太久,腦子難免暈沉,躺不得片刻,竟又昏沉沉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到翌日清晨方醒,辰年強撐着坐起身來,穿衣下c黃,有侍女在外間裡值夜,聽見動靜,忙過來說道:&ldo;姑娘快些躺下,您想要什麼吩咐奴婢就行。&rdo;辰年聽得眉頭微皺,她看了那侍女一眼,淡淡說道:&ldo;我要出去走一走,你不用管我。&rdo;那侍女聞言便要上前伺候她梳洗,不想卻被辰年拒絕,她不覺有些忐忑,怯怯地立在一旁瞧辰年,辰年雖不喜她這模樣,卻仍是耐着性子向她笑了笑,解釋道:&ldo;我隻是不喜人近身伺候,和你無關。&rdo;外面天氣雖有些寒冷,卻更顯那空氣清新,因着時間尚早,城守府裡還十分安靜,辰年沿着府中小徑走不多遠,忽地彎腰從地上拾了兩枚石子來,揚手往身後打了過去,那石子正正地打在遠處的一棵樹上,過不片刻,便有一個暗衛從樹後現身出來,頗有些尴尬地向她招呼道:&ldo;謝姑娘安好。&rdo;辰年拍拍手上的塵土,淡淡說道:&ldo;你若要想跟着我,就光明正大地跟着,咱們還能說兩句話。&rdo;暗衛哪敢真湊上去與她說話,聞言忙道:&ldo;小人這就退下。&rdo;辰年點點頭,又道:&ldo;回去告訴你家王爺,我不喜歡他這樣。&rdo;暗衛恭聲應下了,小心地退了下去,辰年在原地站了片刻,這才又轉身過去,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朝陽子的住所,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擡腳進了那院子,朝陽子一向起得早,此時正在院中打一套怪模怪樣的拳法,辰年就在一旁台階上坐下了,手托着腮安靜地看他,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朝陽子才緩緩收了功,回頭瞥辰年一眼,瞧她面色還好,便就隻問她道:&ldo;可有發熱。&rdo;辰年擡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答道:&ldo;沒有。&rdo;朝陽子放下心來,進屋拎了兩個矮凳過來,自己坐了一個,另一個丢給辰年,問道:&ldo;大早起的,怎麼到我這裡來了,可是有什麼事。&rdo;辰年換到矮凳上坐下,答他道:&ldo;也沒什麼事,就是心裡有些亂。&rdo;朝陽子翻翻眼睛,&ldo;這心病我可治不了。&rdo;辰年不由被他說得笑了,靜了片刻,忽地說道:&ldo;道長,我覺得這人真是奇怪,莫說你看不透别人的心思,便是自己的心思,有時好似也不明白。&rdo;她低下頭去,拾起一小段枯枝在地上随意地劃寫着,自言自語地說道:&ldo;最早的時候,隻要他應我不娶别人,和我一個人厮守,便是叫我沒名沒分地跟着他一輩子,我也甘願,等到後來,我就想着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隻要他肯不在意我的身份,明媒正娶了我,那我也願意,可到了如今,他什麼都肯依我了,我反倒又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rdo;她在地上寫了字,随即就又抹去,朝陽子瞥了一眼,瞧出她寫的盡是&ldo;阿策&rdo;兩字,他想了想,就問道:&ldo;你到底想要怎樣。&rdo;辰年失神了片刻,答道:&ldo;我也不知道了,我兜兜轉轉走了許久,卻好似繞了個大圈,又回到原處了。&rdo;朝陽子被她繞得頭暈,無奈地翻了翻眼睛,道:&ldo;這事你還得去尋那慧明老和尚說去,道爺我已經被你說糊塗了。&rdo;辰年聞言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卻是忽地說道:&ldo;道長,我想再去争一下,可好。&rdo;&ldo;和姓封的那小子重修舊好。&rdo;朝陽子問道,辰年答道:&ldo;那日以為自己必死之時,心中最想見的一個人卻依舊是他,既然如此,我總得再去努力一下,便是依舊不成,日後想起了,也不會後悔。&rdo;朝陽子卻是不禁歎道:&ldo;哪如遠走高飛逍遙自在的好。&rdo;&ldo;是啊,我也覺得走了許是更好。&rdo;辰年苦笑,将自己寫出的&ldo;阿策&rdo;兩字又再次輕輕抹去,&ldo;可不再去試一下,難免會不甘心。&rdo;朝陽子聞言點頭,道:&ldo;也好。&rdo;兩人又說得幾句閑話,話題便就轉到了流民之事上,辰年道:&ldo;道長剛才提慧明大師,倒是叫我想起一事來,慧明大師以前還說過待宜平形勢穩定了,就先往盛都去,設法為流民募集些善款,好做南下安置之用,我得去尋慧明大師,問他什麼時候動身去盛都。&rdo;朝陽子道:&ldo;昨日裡見到他就說了此事,過不兩日就要啟程。&rdo;慧明大師在盛都甚有聲名,若是由他出面募集善款,沒準能得那些豪紳巨賈相助,辰年聽得心中歡喜,一時竟忘卻了與封君揚之間的愛恨糾葛,隻笑道:&ldo;這事還得去尋封君揚去,哄他再多出些銀錢安置流民,這樣一來,也免得一些人去了就賣兒鬻女。&rdo;她說得高興,朝陽子面上卻不帶多少喜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ldo;你師父要跟着老和尚去。&rdo;辰年一怔,随即就又笑了,道:&ldo;師父練武成癡,怕是還一心想着要練成五蘊神功,這才緊抓着慧明大師不放,正好崔習也在盛都,不如你們就随着大師一同過去,順便把茂兒也給崔習送去。&rdo;不想朝陽子卻說不去,辰年知他是放不下自己,便就又勸道:&ldo;有道長在身邊,好歹還能勸着師父些,道長還是跟着她一起去吧,也省的她在盛都惹出什麼禍事來,至于我這裡,封君揚對我确是真心實意,便是他對我不好,我也不會虧了自己。&rdo;朝陽子的确是不放心辰年,這才不肯離去,聽得她這般說,不覺沒了主意,辰年又勸得幾句,他終于應下了同靜宇軒一起去盛都,卻是正色與她說道:&ldo;你得應我一事,不論日後順遂也好,艱險也好,你都要給我好好的。&rdo;辰年點頭應道:&ldo;道長放心,這話我早就應過了慧明大師的。&rdo;朝陽子翻翻白眼,低聲嘟囔道:&ldo;這老和尚,什麼話都說在我前頭了。&rdo;辰年笑笑,又與他坐了一會兒,便就去尋封君揚說朝陽子等人要走之事,封君揚聽完隻是拿眼瞥她,似笑非笑地問道:&ldo;先是溫大牙與傻大,現在又是你師父與義兄,接下來會是哪個,魯嵘鋒是我的人,朱振等人與你交情沒那麼深厚,這麼算來倒是沒得旁人了,不會該是你自己了吧。&rdo;辰年與他對坐,靜靜看他片刻,這才說道:&ldo;我現在真沒想逃走之事。&rdo;封君揚垂下眼簾,默不作聲,辰年隻得又道:&ldo;阿策,我們需得嘗試着相互信任才是。&rdo;封君揚看她兩眼,方笑了笑,道:&ldo;好,我信你。&rdo;泰興水軍一直在那江中島上按兵不動,也不知在等些什麼,封君揚落在後面的大軍卻是很快趕到,與鄭綸合兵一處,在宛江沿岸設防,将泰興水軍牢牢盯死,很快,江南水軍也從清湖出發,往宜平而來,瞧這情形,泰興水軍若不想戰,唯有退回泰興,十月十六,慧明與朝陽子一行人從宜平啟程前往盛都,辰年一直将他們送到了宛江渡口,眼看着他們登船而去,這才打馬回轉,封君揚瞧出她心中也是不舍靜宇軒等人,便就勸道:&ldo;待宜平事了,咱們就回盛都,到時就又能見到了。&rdo;辰年輕輕點頭,回頭瞧了一眼那遠遠跟在後面的親衛,策馬靠得封君揚又近了些,這才輕聲問道:&ldo;芸生可有消息,還一直在拓跋垚那裡嗎。&rdo;見她終于肯談及這些事情,封君揚心中微微松了口氣,答道:&ldo;是。&rdo;辰年不覺微微皺眉,&ldo;這拓跋垚也是奇怪,把芸生劫去快有三年,卻遲遲不肯立她為後,也不知心中做的何種打算。&rdo;封君揚道:&ldo;也是涉及到鮮氏内部的權勢之争,究其根上,還是鮮氏新舊勢力的争鬥。&rdo;辰年沉默片刻,又問道:&ldo;可你與芸生還有婚約,該如何解除。&rdo;封君揚笑笑,道:&ldo;不外就是兩個法子,要麼賀家尋個借口,解除婚約,要麼就是我提。&rdo;辰年不覺奇道:&ldo;你要怎麼提。&rdo;封君揚含笑瞥她,答道:&ldo;實話實說呗,我瞧上别的女子了,要娶她為妻,所以隻能做個負心漢,與賀家姑娘退婚了。&rdo;&ldo;這樣不好。&rdo;辰年思量片刻,才又說道:&ldo;過了年,你滿了孝期,到時勢必要提婚姻之事,芸生既還在鮮氏,賀家自會想法子退婚,這樣一來,不論是對你還是芸生,都更好一些。&rdo;她這樣全然為他考慮,封君揚心中隻覺歡喜,應道:&ldo;好,我聽你的就是。&rdo;他停了一停,忍不住想趁熱打鐵,試探着問辰年道:&ldo;那你呢,什麼時候寫個和離書給鄭綸。&rdo;&ldo;和離。&rdo;辰年略有些意外,&ldo;不是和離是什麼,難不成還要他寫休書給你。&rdo;封君揚問道,辰年被他問得無話,過了一會兒,才道:&ldo;這事還須得與鄭綸一起商量才好,畢竟是與他有關。&rdo;她忽地記起那日鄭綸在城樓上與她說的話來,不禁微微垂頭,低聲道:&ldo;其實不論是和離還是休妻,傳到後世,你怕是都要落個搶奪臣妻的名聲,與你,與他,都不好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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