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查租住的這家,是棟二層小樓,一層有兩間房,一間住着房東的父母,另一間則是租戶。二層有三間房,一字排開,打開門就是走廊,柳小查住中間屋,傷害雪槍的那對男女則是住在他左邊的那間,也是走廊的盡頭。
那對男女搬進來的當天,就顯示出了對雪槍的不喜歡,厭惡之情流于言表。那天正好是周末,柳小查休息,他在屋裡聽見了那些說雪槍的話,心裡自然是不高興的,但他很快就告訴自己:“沒有人有義務非得喜歡貓貓狗狗不可。”
便起身來到走廊,将貓窩以及兩個碗挪到自己的窗戶下,緊挨着自己的房門。
就在柳小查起身要回屋的時候,那對男女抱着行李來到了他的身後,女的走在前頭。那女人看了看貓窩和碗,又看着柳小查,說道:“這是你的貓?房東不是不讓養寵物嗎?”
“哦,它是流浪貓。”柳小查說道。
此話一出口,柳小查立馬後悔了,恨不得當即給自己倆嘴巴。
“完了,這下我可給雪槍惹禍了。”柳小查看着在對面房頂上曬太陽的雪槍,心裡說道。
果不出柳小查所料,當那對男女知道了雪槍是無主貓後,經常對雪槍進行辱罵,并做出吓唬的動作,他們的這些行為令柳小查很是氣憤,但他都忍了,一來因為他名不正言不順,二來因為房東明确了不許養寵物,要是與他們發生沖突,驚動了房東,那雪槍吃喝無憂的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雪槍啊,這總比又打又罵強吧,罵兩句就罵兩句吧,又不疼,也不影響吃喝,你就受點委屈吧。”柳小查心裡說道。
但是,柳小查低估了人性的惡。人性的惡,在面對弱小的對象時,在沒有約束時,會展現的淋漓盡緻。
由此,便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柳小查跟雪槍打完招呼後,便下了樓,出了小院兒,打開自行車的鎖,剛坐在車座上,就聽到一聲刺耳的慘叫,柳小查聽出來了,這是雪槍的叫聲,他心裡一沉,趕忙支住自行車,往樓上跑去。
上得樓來,就看到了雪槍躺在地上抽搐,那對男女則是站在雪槍的跟前,嘴角帶笑。
柳小查一目了然,胸中瞬間被怒火填滿,膽小怕事的他,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沖上前去便與那對男女吵了起來。
工作日的早晨,路上車多人多,最是擁堵。
柳小查左手握着車把,右臂夾着紙箱子,騎着自行車行駛在路上,深秋的早晨有點兒冷,但他的額頭上卻滲出了汗珠,貼身的秋衣也被汗濕了。
柳小查心急如焚,他不斷地低頭看箱子裡的雪槍,雪槍的肚子在沒有規律的起伏着。
“雪槍,堅持住,就快到醫院了,醫生會把你治好的。”
這條路,是柳小查每天上下班的路線,從他的住處到東關地鐵站,騎自行車隻需10分鐘,地鐵站旁邊就是寵物醫院。但是此刻,他卻覺得這條路無比地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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