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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說他不信神明（第1頁）

“你們的事我先聽提蘭勝說了。”落虎寨寨主提蘭克一開始就表明主題，“我們山寨不歡迎神明。”

在去見寨主之前，堪乙、雁荻、提蘭勝三人做了不少準備。提蘭勝把提蘭家三個山寨的情況告訴二人，指出山寨當下面臨的困境，主要是雲萊國的幹涉，以及山寨缺少法力供應的現實。接下來提蘭勝又給出很多建議，諸如問到什麼什麼的時候，要怎麼怎麼回答，才不會踩雷。總之，提蘭勝打算在自己的父親，也就是逐虎寨寨主提蘭拔知道堪乙的身份前，先把事情告知自己的叔叔。随後提蘭勝去見提蘭克，預先說了些情況，好讓之後的碰面更加順利。

于是知道情況的提蘭克幹脆地拒絕了。他在得知堪乙是神的事實後，起身走了幾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決定了自己的主張。

落虎寨寨主提蘭克，做事果斷，同時又相當固執。

“這個……”面對這下馬威，雁荻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堪乙緩緩說道：“寨主您說不歡迎神明，是有什麼緣故嗎？據我所知，信仰神明可能對人類整體有害，但對于部分人類來說，擁有信仰的神明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首先一個，就是信仰可以轉換成法力。由于沒有信仰的神明，康山的各個山寨都是很缺少法力的。”

提蘭克立刻反駁：“你說得對，可是信仰這種事你也懂，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我們就是不信神明，哪怕不符合利益也不會信。”

“哦？”堪乙感覺有趣，“那你們一定是相信其他别的什麼不是神的東西，對嗎？”

“我們相信人類的勇氣和力量。”說到此處，提蘭克高昂着他的頭顱。

這想法很幼稚。

堪乙很想這麼吐槽，但因為他不幼稚，所以沒有說出來。

“既然你們不信神明，那你們在日常生活中也不應當使用法力吧，畢竟那也是神的産物。你們自己不信神，卻從别人那裡獲得法力，不是很虛僞嗎？”堪乙試圖指出對方的痛處，可沒想到提蘭克這次給出了有力的回擊。

“哈哈，該說你不愧是在山洞裡埋了兩百年的神明嗎？你根本不了解現在的情況，現在大多數的法力來源不是靠着信仰神明，獻出自己的信仰心，以此換得法力。現在隻有幾個國家是這種經濟模式了。現在絕大多數的法力都是從遺迹中開采出來的。這些遺迹都是衆神戰争的古戰場，比你那時的封神戰争還要早上萬年。在那場規模比這個世界還大的戰争之後，大量法力存留在遺迹裡面。現在超過八成的法力都是從遺迹中開采出來的，隻有不到兩成的法力是把信仰賣給神明換得的。所以現在多數人對神都是可信可不信了。”

“這樣……”

這次輪到堪乙沒話可說了。在他的一百九十年前的知識中，從遺迹開采法力還是不成熟的技術，雖然有條件的國家都會取一些來用，但那隻是少數，而大多數人都會依靠神明。沒想到現在人與神的關系出現了這麼大的轉變，在此之下，提蘭克代表山寨拒絕神明也就有些道理了。

雁荻開口道：“可是對你們來說，并沒有遺迹可供開采吧。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康山，内部蘊藏了大量的法力，但那都在東邊的山坡上。處在康山内側的你們是一點都開采不到。也正是為了法力，雲萊國的人才能掐住你們的脖子。雲萊國在自身的土地上已經能獲得足夠的法力，既靠着遺迹的開采，也靠着對他們神明的信仰，但他們還是不滿足，于是四處侵略，把離他們上千裡遠的我們康國的遺迹都給占了。這都說明人們對法力資源的貪欲是沒有止境的。雲萊國尚且如此，你們如此缺少法力，為什麼不珍惜這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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