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他一命?你的命能保得住麼?”老祖宗看段峻的眼神滿是不屑。
段峻五體投地,跪地不起,他帶過來的人亦如此。
一時間,除了怪老頭兒和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老者,衆人連喘氣都小心翼翼。
一個帶着些許委屈的聲音打破了這怪異的短暫和諧。
“師父,您總算來了。”淩心看着怪老頭兒輕輕說了一句。
是啊,她才剛滿十八歲,沒出過幾次遠門,沒接觸過幾個外人,沒和陌生人打過交道,而這短短的時間内,她經曆了仙雲派的拜山,經曆了林仙居的槍林彈雨,經曆了布坊前的挑釁,屢次被拒之門外,剛才又遭受了段家人的羞辱,如果怪老頭兒不出現,還不知道老者的攻擊将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她确實很委屈。
“小丫頭,對不起啊,師父沒料到他們敢這麼放肆,我一會兒找正主給你出氣,好不好。”怪老頭兒從屋頂跳到段淩心面前,捏了捏她的小臉。
段峻偷瞄到此情此景,身體趴得更低了。
“師父,會不會對您造成不好的影響。”段淩心擔心這樣的事情會給怪老頭兒帶來麻煩。
“師父本不想與他一般見識,但是他竟敢主動挑釁,哼,那我就不客氣了。”怪老頭兒轉過身對着跪在地上的幾人道:“你們這些被人随手丢來丢去的小蝦米先回去報個信兒吧,讓段立華候着。”
幾人嘴裡重複着“謝老祖不殺之恩”,爬起身就向大門跑去。段峻跑了幾步才想起來趴在地上生死未蔔的老者,又折身背起老者離開。
段府内,剛走出大堂的段立華眼睛盯着地面不知在盤算着什麼,一股強大到他毫無反抗之力的能量直接将他壓迫得雙膝跪地,裂紋自他膝下蔓延開來,爬上廊柱,延伸至牆面,整個院落随之震了一震。
數十道意識第一時間趕來查探,又立即溜走,剩下幾道隐藏在暗處,自以為沒被發現。
段立華艱難地擡起頭,看着怪老頭兒和段淩心從天而降,顫抖着開口道:“老祖宗這是何意?”
“段立華,能成為一家之主,你也算是個聰明人,試探我的蠢事你也能做得出來?”怪老頭兒的言辭舉止頗具威嚴,一旁的淩心想着自己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師父了。
段立華沉默不語。
“說話!”怪老頭兒一聲厲喝。
“立華知錯。”他的汗水混着血水浸濕膝下的地面,如果他不盡力對抗那股力量,現在隻有趴着的份兒。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我知道當家做主的難處,但是你招惹到我寶貝徒弟身上,今天還險些讓她受了重傷,你該當何罪?”
段立華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内心充滿了怨恨,作為段家之主,因為一個凡間段氏的丫頭片子受此屈辱,老祖宗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留。他又很無力,他以為自己突破到掌控境就可以不怕這個名義上的老祖宗,沒想到自己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我知道你對我很不滿,我勸你盡量隐藏起來,不要再讓我發現。今天的事兒,你自己說說該怎麼解決。”
段立華渾身顫抖,滿臉通紅,艱難地開口道:“孩兒任憑老祖處置。”
“很好,我的寶貝徒弟尚沒有武器,把你的那對兒金童玉女劍拿出來吧。”
段立華雙目赤紅,把話咽了又咽,極不情願地吐出一個字:“好!”
怪老頭兒接過金童玉女劍的同時,順手将隐藏在隔壁院落的一道意識擊潰。
數個院落之外的段北鳴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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