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夜之城!昨天的死人樂透,最後結果是滿打滿算的整整五十五個半!多虧了沒完沒了的幫派火并,這多出來的半個……”
魯特關掉電視,他真的很惡心這種節目。
這座城市,連死亡都成了娛樂節目,人命如同廉價的籌碼,在權力和金錢的賭桌上被随意抛擲。
晨光如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切開了夜之城厚重的帷幕。太平洲的街道上已經開始喧鬧,仿佛一台永不停歇的巨大機器,吞噬着人性,吐出冰冷的金屬和電子。
行屍走肉一樣的瘾君子還呆坐在陰暗的角落裡,三三兩兩的工人如同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匆匆而眼神空洞地趕往工廠,偶爾有幾個醉漢踉跄着從酒吧裡走出來。
遠處,夜之城市政中心龍鱗一樣的玻璃幕牆反射着朝陽的光芒,給這座鋼筋混凝土的叢林鍍上一層金邊。
空中懸浮的廣告牌閃爍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向人們推銷着各種産品和服務,承諾一個安全、舒适、穩定的美夢。
飛行車穿梭如織,勾勒出繁忙的交通網絡。
街角的小吃攤飄來陣陣香氣,混合着機油和汽車尾氣的味道……
可能是這樣吧。
他眯起眼睛,透過窗外濃重的紅色霧霾,隻能隐約看到幾個模糊的黑影,仿佛地獄中徘徊的幽靈。
真實世界與人們隔絕,隻留下一個個扭曲的剪影。
“真是個好地方。”他自言自語道。
這鬼地方,連早晨都看不清楚。
清道夫的老巢已經面目全非。曾經肮髒,血腥,混亂的地方,如今井然有序,散發着一種詭異的整潔。
就像是一具被精心打扮過的屍體。
血迹被仔細清理幹淨,屍體整齊地堆放在角落,各種設備和工具井然有序地擺放在工作台上。
魯特滿意地點點頭,這個“洞府“雖然簡陋,但畢竟是白白撿來的,也挑剔不了太多。
“咚咚咚”,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魯特的思緒。他微微一笑,輕聲道:“來得正好。”随即操縱着“安東“的屍體,裝作若無其事地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三個人,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身後跟着兩個瘦小的跟班。壯漢一臉兇相,開口就是威脅:“安東,你他媽的這裡怎麼回事,連個看門的小弟都沒了?老子……”
話還沒說完,“安東”突然伸手如閃電般掐住了壯漢的脖子。壯漢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拖進了屋裡。兩個跟班愣了一秒,剛要逃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魯特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三具屍體瞬間倒地。
“多謝送貨上門。”
等操控“安東”,把三人拖到房間的角落,一股暖流湧入體内,魯特感覺修為又精進了一分。
他轉身走向工作台,那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義體零件。
有清道夫之前收集的還沒賣出去的存貨,也有魯特剛剛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
魯特拿起一隻機械眼球,仔細端詳着。這枚眼球比他見過的任何寶石都要精巧,内部結構複雜得令人歎為觀止。
“有趣。”
他又拿起一條機械臂,輕輕撫摸着其表面光滑的金屬。突然,機械臂猛地抽搐了一下,魯特差點沒拿穩。
“呵,還挺有靈性。”
手臂,下肢,皮膚、心髒、骨骼、關節,甚至從那個被稱作“獵人”的清道夫的身上還能發現,他的整個脊椎都被換成了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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