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比利多說什麼,所有人都一起安靜了下來。
盯着面前這一排排整齊擺放的陶人,比利隻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集體靜音幾分鐘後,藿藿才大着膽子問道:“好像,他們隻是普通陶人吧。”
素裳聽了連忙松開捏住的鼻子,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比利聽了試着向前走了兩步,想了想覺得不安全,他又轉頭招呼帕姆先走過去看看。
衆人聽到比利的話,一齊看向帕姆,帕姆像是被吓到一樣,趕緊抱住了素裳,就在衆人的視線紛紛從陶人轉向他處時,比利突然感覺到了發自心底的危機感。
他下意識地回過頭來,比利便看到了一隻陶土質地的劍刃。
身上的道袍綻放出幽藍華光,比利便如遊魚般嗖的一下回到了衆人身旁。
離得稍遠以後,比利這才看清那是靠得最近的兩隻陶人。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東西竟然會忽然出現在自己原來站立的位置上。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比利的動作讓衆人齊齊看向了那兩隻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陶人,然後又同時意識到這些陶人并非不能動,它們隻是需要一定條件才能動。
至于是什麼條件?比利猜是視線。
這些陶人的行動沒有産生任何聲音,不僅沒有高速移動的風聲,就連移動時應該會産生的震感以及與地面碰撞的聲響都沒有。
再仔細看陶人定格下來的動作,它們既不是飛過來的,也不是瞬移的感覺,确确實實可以看到每一個移動時該有的細節,毫無疑問就是跑過來的。
現實與現實的沖突,讓比利甚至都覺得它們像是存在于不同世界的物品一樣,就像兩個世界之間的投影,卻又能通過視線相互交融在同一個維度中的感覺。
這些顯而易見的觀察自然不是比利一人所有,甘雨擡手朝着那兩個陶人就射了一箭,箭枝果如比利所想直接穿過了兩個陶人。
素裳見狀也朝着陶人揮出一劍,然後同樣無法傷到陶人分毫,她忍不住驚呼道:“這是怎麼回事?”
比利摸着下巴,他意識到這東西或許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并非真實存在的實物。
為了證實這一點,比利召喚出陰陽二魚,默念鏡心咒,在自己身前凝成一輪陰陽鏡。
伸手牽引陰魚覆蓋鏡面,比利透過鏡面看向那陶人,果然隻能看到陶人的輪廓。
再轉換到陽魚看向那陶人,隻見陶人如同墨水在鏡中呈現出糾纏不清的人形,它們的身後還有一條隐約可見的細絲,一直連接到了遠處。
站在身後的甘雨見了,開口問道:“透過這鏡子,你看出了什麼?”
比利解釋道:“這陰陽鏡是我那鏡心咒的高階用法,透過陰陽鏡,能分别看到實物與幻像。”
“我剛才用陰鏡看了,隻能看到輪廓,這其實就能說明它們并非真實。”
“後來我又用陽鏡看了一遍,能見到黑氣凝而不散,便能知道它們是依托于陰氣具象而成。”
“知道了這些,隻要我們順着陽鏡裡的這條細絲找到它們的根源,毀了那東西,就能徹底解決這些陶人。”
聽了比利的解釋,藿藿忍不住指了指那一直延伸到墓道深處的細絲道:“可這些陶人已經攔住了我們尋找根源的道路呀!”
比利聽了又拿着陽鏡朝着這些陶人們看了一會兒,發現這些陶人并非全部都是幻像,他指點出那些真實的陶人道:“這些假陶人隻需要保證視線沒有移開,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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