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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頁(第1頁)

&ldo;……這是怎麼回事?&rdo;艾爾蒙躺在基路身上,想站起來但還是被基路抱着無法動彈,隻能任着基路以暧昧的姿勢兩人一起站起來。&ldo;之前就有過兩次,但這次比之前的更猛烈,或許真的是……&rdo;&ldo;你想說這是亞雷克的緣故嗎!&rdo;艾爾蒙大吼起來。&ldo;不,我并沒有這麼說,隻是……&rdo;米洛維爾說到一半忽然停止,皺起眉好像察覺到了什麼,&ldo;主……臨天殿裡有主的氣息,還有另一個……&rdo;&ldo;是亞雷克!&rdo;艾爾蒙非常确定地喊道,&ldo;是亞雷克在那裡!&rdo;&ldo;哦?既然這樣,那麼我們也一同去看看吧。&rdo;基路眯起了眼睛,&ldo;看看你們贊美的主究竟是如何&lso;仁慈博愛&rso;。&rdo;☆、43神主臨天殿裡沒有桌椅,空曠的殿堂四周放着天使的雕像。這是神主唯一會降臨的地方,肅穆神聖的空氣就如同艾爾蒙上一次被召見進入時那樣壓得人幾乎透不過氣,附加在基路身上的僞象也因此明顯地減弱下來。但米洛維爾很快敏感地發現到了此時的臨天殿與平日神主降臨時并不一樣。神主降臨,降下的隻是他的意識和聲音,谒見者感受得到他的存在,但無法捕捉他的位置,也無法分辨聲音的來源,好像就在身邊,又好像在遙遠的天空中。進入這座殿堂就好像無處藏身,無論什麼東西都躲不過神主的眼睛一樣。身為最經常谒見神主的總領天使長,米洛維爾已經對這種虛無缥缈又讓人恭敬坦白的感覺習以為常,但此刻的臨天殿中,他卻分明地感受到了神主的氣息比以往都強烈,并彙聚在一個方位。&ldo;主……&rdo;&ldo;亞雷克!&rdo;米洛維爾驚愕地望着氣息集中的地方,而艾爾蒙在進入殿堂看清了裡面的情況後就甩開了别人,向正中央沖去。亞雷克在那裡,跪着,但并不是表示敬意的跪姿,而隻是因為身體的虛弱,不得不跪着,一手支撐着地面。&ldo;亞雷克,發生什麼了,你怎麼了?!&rdo;艾爾蒙單膝跪到他身邊,伸出手去扶他,在亞雷克正前方的那團氣息忽然開始微弱的發光,好似一團浮在空中的巨大燭火。聲音從中傳了出來。&ldo;天使艾爾蒙?弗德,可以完成你的使命了。&rdo;艾爾蒙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這是神主的聲音,他也明白&ldo;使命&rdo;指的是什麼。前不久同樣的聲音命令他殺了亞雷克,而現在他将亞雷克帶到了他的面前,并要自己完成命令。艾爾蒙低下頭,&ldo;……主,亞雷克是我的弟弟,我……&rdo;&ldo;他會毀滅這個世界。&rdo;神主的聲音沒有強烈的起伏,但給人無法違抗的重量感。&ldo;可是……&rdo;&ldo;主,他不過是一個堕天使,為何……&rdo;米洛維爾忍不住插了一句。&ldo;米洛維爾,你在質疑我嗎?&rdo;渾厚卻尖銳的話語,米洛維爾幾乎一下子白了臉。加傑爾也許就是這樣才被打入魔界的,如果他也堅持問下去……不,問題不在這裡,在神主面前,天使們就是這麼渺小,即使他是總領天使長‐‐難道真應該如此嗎?&ldo;既然會毀滅世界的人已經在你面前了,為何非要我的小貓動手呢?&rdo;基路緩慢地走到艾爾蒙身後,仰視着那團光芒,語氣沒有一點敬意,&ldo;莫非全能的你殺不了區區一個堕天使?&rdo;&ldo;魔侍基路!請注意你的用辭!&rdo;&ldo;總領天使長,難道你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麼?&rdo;基路用眼角瞥了他一眼,&ldo;是神主不想弄髒自己的手,還是說要艾爾蒙殺了亞雷克這其中并不隻是&lso;殺&rso;這麼簡單?&rdo;&ldo;……什麼意思?&rdo;艾爾蒙愕然地回過頭。&ldo;我想你弟弟一定明白,&rdo;基路停頓了一下,&ldo;依照之前赫朵蒂斯的說法,神主不親自動手是因為他從沒将力量伸向過魔界,而沒有派其他天使是因為也許雙生天使的力量隻有雙生天使才能對付。但現在,亞雷克就在他面前,他仍舊不動手,恐怕是……神主所期望的,并不隻是亞雷克一個人的死亡。&rdo;&ldo;你是說……連艾爾蒙也……&rdo;&ldo;是的,雙生天使的力量的本質我不清楚,我和哥哥的力量互相影響,就像兩隻連通的水壺,隻要有一方活着,另一方就會得到力量。&rdo;&ldo;所以才叫我動手,這樣就可以兩敗俱傷,把我們兩個一起除掉?!&rdo;艾爾蒙不敢相信地咬着牙,&ldo;可惡,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rdo;&ldo;艾爾蒙?弗德,你想違抗我的命令嗎?&rdo;神主的聲音聽不出什麼不自在,平靜得不帶感情一般,&ldo;如果是這樣,那麼……&rdo;光芒閃爍了一下,艾爾蒙渾身一震,接着覺得身體變得好像不像自己的東西,右手擡起來,聖靈劍彙聚在手中。&ldo;不……住手!&rdo;艾爾蒙喊着,使勁地用左手去阻止右手的行為,但轉眼,劍劃傷了左手臂,痛楚讓艾爾蒙松了勁,而就這一瞬間,劍已經向亞雷克揮去。&ldo;亞雷克!&rdo;艾爾蒙和米洛維爾的聲音重疊起來,亞雷克并沒有被刺中,他用支撐在地面上的手為軸,将身體翻滾了開。但是第二次攻擊又開始了,艾爾蒙的身體狀況讓他的速度比亞雷克高出許多,眼看着劍就要刺入纖弱的身體中,地面忽然又開始晃動。劍偏離了目标,鋒利的刃與地面摩擦出一聲尖銳的嘯叫,神主也好似沒有預料到這搖晃一樣,加在艾爾蒙身上的操控中斷了。艾爾蒙的身體一個踉跄,在發現可以自主行動時連忙扔了手上的劍,向随着晃動即将倒向地面的亞雷克撲去。但是他并沒有接住亞雷克。當亞雷克重新将屋頂和地面的方位确準時,他發現自己在一個氣息熟悉的懷抱裡,而懷抱的主人是如何也不該在這裡出現的。&ldo;赫法大人?!&rdo;亞雷克愕然地幾乎說不出話,&ldo;您怎麼會到這裡……&rdo;&ldo;哼,果然如此麼?&rdo;赫法把房間裡的人都看了清,向那團光芒斜了一眼後才回答亞雷克的問題,&ldo;别忘了我有出色的情報分析部下,你能想到的,赫朵蒂斯就想不到麼?犧牲者的總司令室裡的那個結界,看來是因為主人不在所以減弱了,與我料想的一樣,果然結界中有通往這裡的時空回廊。&rdo;赫法的嘴角帶着依舊的狂傲,低頭看了看懷中臉色有些蒼白的亞雷克,&ldo;看來王牌在我們手裡。&rdo;&ldo;……是的,&rdo;亞雷克略略擡頭,&ldo;我力量的不穩定……似乎就是造成搖晃的根源。&rdo;他停頓了一下,喘了幾口氣。赫法看着他抓着胸口的衣服的手,連指關節也發白了,突然明白了亞雷克究竟做了什麼。&ldo;你自己觸動了那個詛咒?&rdo;話語中帶着微弱卻不可否認的擔心和着急,聽出了這些以前不曾有過的元素的亞雷克先是一愣,然後莞爾。&ldo;嗯,這是我的王牌,您賜予我的……我會用它替您實現您的願望。&rdo;亞雷克的聲音孱弱,但是和以前一樣堅定,&ldo;神主,如果你不想……這個世界就這麼毀滅的話……&rdo;&ldo;你認為我會答應你的條件嗎?亞雷克?弗德,放棄你那可笑的想法!&rdo;&ldo;為什麼?你怕天界因此陷入混亂,還是怕你在天使們心中的地位被颠覆?&rdo;&ldo;天界是我之所愛。&rdo;&ldo;愛?&rdo;基路走到赫法身邊,将在附近的艾爾蒙抓住,&ldo;你愛的不過是天界這個殼子,對于裡面的生命,你根本不在乎!&rdo;&ldo;亞雷克,你的要求究竟是什麼?&rdo;一直沉默着的米洛維爾開口了,在場的他是唯一一個純淨的天使,作為總領天使長的他理應站在神主的邊上,但他現在也有些不确信了。&ldo;恢複一切該有的記憶,恢複赫法大人和其他堕天使應獲得的名譽。&rdo;&ldo;……隻是這樣?&rdo;米洛維爾不敢相信,連赫法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ldo;亞雷克,你……&rdo;&ldo;赫法大人……&rdo;亞雷克低下頭,然後轉向抱着自己的人,&ldo;我無法毀滅天界,因為您愛着天界,我知道……就如同曼希爾、基路他們一樣‐‐不,您跟他們不一樣,您愛天界,但是更愛的是神主吧……&rdo;赫法高大的身軀震動了一下,亞雷克好像沒有看到他眼睛中的一瞬的不知所措一樣,笑了笑繼續說下去。&ldo;所以當神主将您沒有留戀地打入魔界中,您才如此痛恨他,所以……如果您在天界過去的一切都恢複了,也許您……&rdo;&ldo;亞雷克……&rdo;&ldo;原來這就是魔界的堕天使們的想法嗎?&rdo;光芒又發出了聲音,将屋中的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ldo;你們愛我還是恨我與我無關,創造你們的是我,你們隻要按照我的處置就好了!&rdo;&ldo;不,即使是你創造了我們,但在我們擁有生命和靈魂的時候開始,我們就擁有自己掌管自己命運的權利!&rdo;&ldo;……哥哥……&rdo;亞雷克驚訝地側頭,尾音剛剛離開嘴唇的艾爾蒙臉上還帶着話語裡那不小的氣勢。所有人都沒想到艾爾蒙會說出這樣的話,連艾爾蒙自己也覺得出乎意料,即使在魔界也沒有失去天使之心的他,在聖魔争論時卻終于反駁了被天使敬為最高存在的生命。&ldo;哥哥說得對。神主,天使們尊敬你,因為你是創造之父,你給與生命,但并不意味着你有随意擺弄我們的權利。我們……不是你的玩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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