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白虎身負乃‘守護’一職,而暗夜谷當初之所以存在,也是因為‘守護’二字,你想拿四十九分之一的‘守護’之法去赢谷主,根本行不通。曆代白虎門主中也從未有人是以本門專長赢得白虎令的。”容岩不急不緩的說道,“你的父親紀大将軍也是如此,他赢上任谷主時,比的是你們紀家家傳的武藝,用的是現今已傳給你的方天戟。”紀南眼神微動,抿了抿唇,看着容岩,沉聲問道:“你是夜國人?據我所知,夜國王侯大臣裡并沒有‘容’這個姓。”容岩點頭,依舊笑吟吟的,“我的2、确是夜國人。”紀南見他回避了、多年之後,紀南在戰場與朝堂之上遇過許許多多的危急時刻,每一次,當他以為下一刻自己一定就要送命之時,他都會想起這一晚的夜瀾山頂,如水般明亮月光之下,塵世一切浮埃纖毫畢現,白衣公子一身絕世風華,微微的對他笑着,笃定的說了那句話——他說可以,紀南就一定能赢。這句話,支撐了大夜國曆史上最傳奇的神武将軍王如同流星般短暫而熱烈的一生。之後的每一個月夜,紀南都與容岩都約在夜瀾山頂。容岩教了紀南一套劍法,招式極其繁複,饒是紀南從小到大被衆人誇為習武天才,也學的磕磕絆絆。“不對,此處應當先錯手。”容岩輕拂袖斷了紀南正在翻飛的劍招,輕飄飄的飛身前去,按住了他握劍的右手,抓着他的臂帶着他演練了一遍。被他半擁着舞完了整套劍,紀南臉色不易察覺的一變,收了劍後立刻掙開他,氣惱的沉聲道:“這劍法根本徒有虛表!怎麼可能赢得了谷主!”曆任暗夜谷主雖皆為全才,卻也各自有所專長。比如上任谷主最擅長琴棋書法,現任谷主則以武功修為臻至化境而聞名天下。要以這樣花架子般的劍法同谷主比試嗎?紀南那兩道英氣挺括的眉狠狠皺着,看向容岩的眼神頗為懷疑。容岩不為所動,負着手,依舊笑吟吟的,看着他的眼睛緩聲道:“我說可以,你就一定能赢。”多年之後,紀南在戰場與朝堂之上遇過許許多多的危急時刻,每一次,當他以為下一刻自己一定就要送命之時,他都會想起這一晚的夜瀾山頂,如水般明亮月光之下,塵世一切浮埃纖毫畢現,白衣公子一身絕世風華,微微的對他笑着,笃定的說了那句話——他說可以,紀南就一定能赢。這句話,支撐了大夜國曆史上最傳奇的神武将軍王如同流星般短暫而熱烈的一生。“再來。”當即紀南垂着眼角,怏怏的挽了個劍花,悶頭繼續的練。“破夜”之日終于到了!一大清早整個谷就醒了,天才蒙蒙亮,各處的侍女下人都開始忙活起來,叮鈴哐啷笑語不斷。那時紀南正好夢的人事不知,夢裡他打着快馬往家裡趕,可到了家,門口的小厮卻都不認識他了,紀府上下沒有一個人記得他。娘親住的院落裡站滿了女眷,帕子掩了嘴一邊低聲笑話一邊打量他……阿松剛跳上床,興緻勃勃的要掀他被子鬧他,睡夢中的人卻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猛的坐了起來。臭老虎的頭——可真硬啊!!!阿松捂着被撞噴血的鼻子,淚眼汪汪的嗚咽着滾了下去。容岩在旁負手大笑。紀南捂着額頭茫然的看着兩人,“你們……這麼早?”容岩給小書童止了血,趕他下去自己洗臉,他則在紀南床邊坐下,笑着問道:“夢見什麼了?”紀南想起剛才被吓醒,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我夢到……我家裡了。”此時他尚未梳洗,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肩上,臉上也無平日裡刻意強裝的嚴肅。擁着被坐着,他此刻更像一個離家已久的十三歲少年,醒時夢裡都想着家中一切,讓人不由自主的對他心生憐惜。容岩伸手在他腦袋上撫了撫,就像平時對阿松那樣,聲音也比原先更柔了些,“下個月此時,你就在家了。”下個月?上京離這裡,快馬加鞭的話,半個月就能到了!紀南想了想那時的光景,不由得彎了彎唇角。容岩第一次見到這個倔強單薄的少年笑,竟然一時略微晃了神,手停留在他散着的發上,指間毛茸茸的有些刺,感覺可愛。阿松鼻子裡塞着沾濕的絹帕,大咧咧的踢門進來,說話聲音嗡嗡的:“外面的人都往夜瀾湖那裡去了,就要開始了啊!你們怎麼還在磨蹭?”紀南聽了就往床下跳,容岩卻還是從從容容的,從桌上拿過他帶來的一套衣飾,遞給紀南:“今天,你穿這身。”紀南接過抖開,霍!這衣服和容岩教給他的劍法可真是絕配!外袍自不用說,繁複華麗到用“奢侈”都不足以形容,那布料是種介于絲綢與紗之間的奇怪東西,輕飄舒适卻也不失垂墜,摸上去舒服極了。除了外袍與中衣,林林總總還有十幾件小物散着,隻腰帶形狀的條狀物便有四五件。更讓紀南瞠目結舌的是,這一整套的衣物從外袍至小衣皆是紫色,重重疊疊一色的深紫,簡直讓人覺得暈眩。容岩彈指一挑,扯開了紀南身上的外袍,旁若無人般自顧動手。紀南條件反射的雙手抱住自己,“你、你、你!做什麼!”“換衣服,”容岩修長白皙的手指拂過深紫色的中衣,又看向紀南,眸中毫不掩飾的帶着笑意,“或者,你自己會換?”他的手指與那華麗的深紫色有某種共同的震撼視覺,讓紀南硬生生的别開了目光不敢再看,“我……不會!”“我會!”阿松這時忍不住立刻出聲,喜滋滋的迎上前來要動手。容岩在他撲上來時一伸手,略松了松他鼻子裡的絲絹,血立即順着那帕子滲下來,少年苦着臉捂住,老實的縮去一邊牆角。紀南即将歸家的好心情就在容岩規矩的替他除衣更衣中消散殆盡,最後他說什麼也不肯當着容岩和書童的面換小衣,凜然正氣的臉上寫滿了“甯死不從”四個字,容岩看時候已不早,當即不與他再多講究,利落的替他系好那一身複雜的飾物,把紀南按在桌前坐好,他從袖裡取出了幾隻精緻的小盒。紀南在迎蝶粉撲鼻的香味中倏然變了臉色,一掌将伸手向他的容岩打開老遠,立身大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容岩一手持着已擰開的粉盒,為防脂粉翻落,硬生生的被擊中了胸口。雖隻有幾成力道,也是隐隐作痛,他不由得微一皺眉,“又怎麼了?”“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絕不塗脂抹粉!”紀南梗着脖子,出乎尋常的憤怒。容岩面無表情,寬袖輕動,出指如風,點的他再動不了、也說不出一個字來,然後就着手邊的迎蝶粉把紀南好好一張象牙色的俊臉塗的慘白慘白。“好了。”容岩收手,擡了他下巴細細端詳。這小子生的實在不錯,塗白了臉更像個姑娘家了。隻是那兩道劍眉英挺逼人,太過正氣淩厲,他摸了眉筆來,就着擡着他下巴的姿勢塗改了兩筆,再一看,滿意的點了點頭。“記住:你手裡的劍,能劈開你回家的路。”最後他在紀南耳邊喃了一句,然後拎起怒目圓睜、猶自不能動作的紀南,趕往夜瀾湖。夜闌湖邊的小亭子裡早已圍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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