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墨寒也不再多做挽留,“那你們路上小心,我和洛尋先走了。”
兩行人告别後,一把大黑傘徐徐朝停在路口的私家車靠近。
傅涵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示意傘下的榮少爺先進去。誰想榮時直接從傘下移步,打開了後座的門。
他的聲音在雨中顯得格外清冷,帶着點萬年不變的慵懶,“我下雨天會暈車,坐後面比較舒服。”
說着就彎腰對上車裡兩眼瞪得跟小鹿似的小朋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散落座位的課本,指使道:“給我騰個位置。”
外面的雨入注地下着,很快就滲進了他的校服紋理,發間的水珠也迅速彙聚,浸潤了一片。
傅臻在最先的驚怔後,快速把本子疊好收了回來。
傅涵站在傘下,無語地看着榮時鑽進車子的一隅身形,然而仰天翻了個白眼,下雨天會暈車?我就呵呵呵。
将傘收好,也不再計較,坐上了副駕駛座。
“臻臻,幫姐姐拿一條幹毛巾。”傅涵回頭指指後排靠座後面的盒子,雖然傘大,但兩個人撐多少有些勉強,大風灌的鞋襪都濕了。
“噢。”傅臻拿了一條白毛巾,默了默,又拿了一條,遞給榮少爺。
榮時接過毛巾時,似乎是輕笑了一下,眼裡劃過一絲說不出的愉悅。
車子在道路上平穩的行進。傅涵坐在前面戴着耳機玩手機,應該是在和人聊天。
榮時左右望了望,有些無聊,于是向傅臻的位置傾了傾,“在寫作業?要不要我教你?”
傅臻眼疾手快地合上作業本,一口氣回答了兩個問題,“沒有,不需要。”
“……”
榮時眯了眯眼,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傅臻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于激烈,隻能裝作沒有看到對方的視線,脊背挺得直直的,目不轉睛地直視前方,與人劃出泾渭分明的态度。
榮時卻是真的惱了,這一個多星期來,他本就不是什麼上學能早起的人,但為了早上能見小不點一眼,都會早早地騎了單車等在傅家門口,而她呢,每天早上出門見到他都跟陌生人似的漠然上車,在學校碰見也是遠遠的就快速調頭走開。
他竟然還想着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在學校沒好意思拉下臉去她班級找她,但剛好今天下了雨,就想說趁這個機會好好聊聊、順便讨好她,最後當真是一腔熱血碰上冷屁股,自讨沒趣。
全天下都沒見過比她還莫名其妙的人了!
榮時冷嗤一聲,重重地靠在椅背上,自己不痛快了也有意讓對方心裡難過,于是一時沒分寸道:“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這話一脫口,榮時心裡就有點後悔了。但說出口的話,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也不知到底在生誰的氣,郁悶的轉頭看向車窗外,不再說話。
車上的氣氛徹底安靜了下來。傅涵帶着耳機沒聽見兩人的對話,否則還能稍稍從中調和。而司機雖聽見了,但他作為一個打工的人,兩邊都是惹不起的少爺小姐,自然選擇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的繼續開車。
傅臻近乎倔強地挺直腰闆,保持方才的動作一動不動,膝蓋上的作業本封面卻是被她揪得整個都起了皺。眼眶似乎微紅了一圈,唇瓣抿得緊緊的,失了血色。
傅臻從來都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來到陌生的環境,遇到新奇的東西,她就算打心底裡好奇,也不敢把自己的無知表露出來,總是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卻又不動聲色地注意和觀察身邊的人,以免自己會丢臉出糗。
她來到蘇城後,隻對兩個人展露過最懵懂不知的一面。一個是餘堇柔,因為母女血緣裡的親近與溫柔。還有一個就是榮時,因為……
沒有因為。
他雖會壞壞地嘲笑她,卻也會給她買好吃的泡芙和可可,看她一個人在補習班可憐,不厭其煩地每天帶她去吃午飯,還會在她踩進水泥時好心幫她清理……
他對她的好,她其實每一樣都記在心裡。盡管知道是因為姐姐,但她還是很動容。
不願意給他她的作業本,不願意讓他教她寫作業,無非是自己跟自己較勁罷了。一想到他和姐姐都是年級第一的學霸,她就像捂緊自己最後一塊遮羞布似的,保護自己那愚蠢的一面。
從前,因為沒由來的信任,所以哪怕在他面前丢臉都不在意。
但後來,因為不值錢的自尊,她隻想好好地裹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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