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岫兒……&rdo;&ldo;真的嘛。&rdo;孔岫一把奪走保溫瓶,掀開蓋子聞着香噴噴的味道不禁口水泛濫,抓了勺子就想舀來吃。窦寇眼疾手快攔住,&ldo;這是給你哥的。&rdo;孔岫立馬控訴:&ldo;偏心!&rdo;&ldo;他是病人。&rdo;&ldo;呸,他是折騰人,一宿沒睡翻來覆去哼哼唧唧,結果傷口撕裂,早上主治醫師來痛批一頓,把我憋屈得那叫一個六月飛雪。&rdo;窦寇神色一緊,&ldo;做什麼一夜沒睡還弄裂了傷口?你跟他說什麼了?&rdo;&ldo;我跟他有啥好說的?昨天按您老的吩咐,緊着小心伺候,就差沒在他跟前插三炷高香叩拜,開始也倒相安無事,吃過晚飯咱們還一起看電視來着,可看完新聞聯播那祖宗就抽了,鍋碗瓢盆稀裡嘩啦掃了一地,問他咋回事怎麼都不搭理,我想說惹不起還躲不起麼?于是收拾收拾洗洗睡,半夜起床尿尿發現祖宗進氣兒多出氣兒少快嗝屁了似的,叫來護士一瞅,丫傷口裂了。&rdo;窦寇咬下唇使勁兒回憶昨晚新聞聯播内容,貌似沒啥大事兒,當前距離北京奧運開幕不到倆月,祖國繁榮昌盛、人民安居樂業,他抽什麼抽?&ldo;我進去看看他。&rdo;臨走不忘把雞湯奪回,氣得孔岫直跺腳,嘟嘟囔囔的尾随其後,窦寇充耳不聞,抱着保溫瓶推開房門,孔先果真如孔岫說的平躺在床,因為撕裂傷口的關系,病怏怏的氣色灰敗,加之窗簾緊閉光線昏暗,死氣沉沉的一片籠罩住他。&ldo;孔先。&rdo;走過去低喚一聲,他轉了下眼球,呆滞的與她對視,窦寇微微一笑,當中安撫的性質頗高,&ldo;沒事兒吧?感覺好點沒有?&rdo;孔先眼底閃過一抹神采,竟是驚悚,沒有血色的唇抿直,一言不發,窦寇不以為意,放下保溫瓶問道:&ldo;肚子餓不餓?喝點雞湯好嗎?&rdo;他還是沉默以對,過了片刻像是乏了,阖上眼皮,腦袋往枕頭深處挪了挪,一副&ldo;我要睡覺請勿打擾&rdo;的樣子,窦寇疑惑的注視他側開的後腦勺,這個狀況不像發少爺脾氣,更像逃避現實不願面對的感覺。為什麼呢?&ldo;嫂子,别理他,讓他自個兒得瑟去吧,咱們走。&rdo;孔岫看不下去,拽着窦寇往外扯。窦寇推開她的爪子,回望了眼努力埋頭裝睡的某人,嘴角泛起無名苦笑,遂定了定神沉聲對孔岫說:&ldo;通知嶽悅過來吧。&rdo;孔岫刹那瞠圓雙眸,不可思議的低吼:&ldo;嫂子,你腦子也進水啦?你居然要招我哥的小情兒來這兒?!&rdo;這一嗓子吼得窦寇直翻白眼,而她們後方病榻上的人影明顯抽動了一下。窦寇将大呼小叫的孔岫扯到一邊,&ldo;甭管嶽悅是你哥的小情兒大情兒還是老情兒,能幫你哥快點康複就行,他現在不但病情加重還茶不思飯不想的,這麼下去你怎麼盡早脫離苦海?&rdo;孔岫繼續眼睛大睜,&ldo;嫂子,你真偉大到頭了,小妹佩服。&rdo;3零叁回嶽悅來的時候窦寇和孔岫都不在,她不知道這背後窦寇拼了多大的勁兒才把人拖走,不然她哪兒能順順當當挨到孔先的病床前,未語淚先流?孔先剛摘了氧氣,虛弱的睨着嬌滴滴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一身明晃晃的名牌,即使啥也沒露依舊看出凹凸有緻的曼妙身段,真真的姿色過人。一般男人遇見這樣的美人兒大都容易興奮,可惜目前他心力交瘁,拿不出多餘的精氣神來&ldo;興奮&rdo;。&ldo;孔大哥,幾天不見你怎麼病成這樣了?整整瘦了一大圈。&rdo;嶽悅找到被單下的男人大手,合攏在手心,痛惜不已。孔先僵了僵,再掙開她抽走手掌,嶽悅錯愕的眨眨眼,淚珠兒無辜滾落,&ldo;孔大哥,我是不是弄痛你了?&rdo;孔先搖頭,神情肅穆,冷飕飕的氣場讓室溫陡降,兩人明明面對着面卻彷如相距千裡,這是嶽悅根本不熟悉的相處模式,過去隻要她在,他總是溫柔,而現在,他好像不認識她似的。下一秒,他問的問題印證了她的猜測,&ldo;你是誰?&rdo;&ldo;啊?&rdo;嶽悅愣住,開玩笑吧,他失憶到把自己也給忘了?&ldo;請問你是誰?&rdo;孔先語氣生疏有禮的又問一遍。嶽悅哭笑不得,如此狗血的事兒還真讓她撞上了,電視劇都不演了生活卻仍在繼續……&ldo;孔大哥,我是嶽悅,你的嶽悅。&rdo;說着便坐到床頭傾身俯向他,親昵的撫摸他淩亂的短黑頭發。孔先一偏頭避過她,動作幅度雖然不大但立場鮮明的表達&ldo;咱倆不熟别動手動腳&rdo;的意思,嶽悅收緊五指攥成拳,表情卻是不與之一般見識的大度,笑着自找台階化解尴尬,起身提來一隻環保袋,&ldo;醫院夥食不好,我幫你帶了營養午餐,你嘗嘗看,喜歡的話晚上我再帶。&rdo;轉頭瞥見桌上窦寇帶來的保溫瓶,出于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嶽悅直接把保溫瓶拎走,随手往地上一擱,然後放上印有某知名酒樓外賣的精美餐盒。&ldo;不好意思,麻煩你把保溫瓶放回原位,謝謝。&rdo;床上的人蓦然出聲。忙着擺弄餐具的嶽悅一頓,以為聽錯了,下意識問:&ldo;你說什麼?&rdo;孔先眼神出離冰冷,掀着薄唇語速緩慢咬字極重的重複:&ldo;請把保溫瓶放回原位。&rdo;嶽悅屬于嬌氣的大小姐,占得便宜吃不得虧,不過為了孔先她還是比較有耐力能忍受的,然而換做窦寇就得另當别論,女人嘛生來心眼小,何況她們彼此處在那個位子上,撕破臉是應該,和平共處是放屁!因此她向來要求方方面面必須壓倒窦寇不可,哪怕細枝末節之處她一并兼顧周全,當然孔先的默許也添了把助長的功勞,所以一旦&ldo;撐腰的&rdo;倒戈了,她自是無法接受,不禁委屈滿腹哀怨重生。&ldo;一個破玩意兒罷了,放哪兒不是放啊!&rdo;孔先颦眉,開始有些不耐煩,&ldo;再破也是我媳婦兒的,你沒聽說過尊重别人等于尊重自己麼?請拿回來。&rdo;嶽悅先天不足後天努力的全都指向孔家媳婦兒這一名分,一直以來孔先不管怎麼寵她,事事由着她,唯獨死扣這點不松口,為此她明示暗示、撒潑耍賴統統用上了,他卻總是懶懶的付諸一笑,當她鬧小孩兒脾氣壓根沒往心裡去。她也曾揣測過其中因由,縱觀今昔她不信他對窦寇還有情,無非是心存愧疚,何況他現在聲名顯赫,擔不起&ldo;喜新厭舊&rdo;的罵名,迫于社會輿論壓力才遲遲沒表态,但過去式總歸是過去式,假以時日該她的總歸是她的,于是她又安下心來。可,他今天這麼說究竟意味着什麼?嶽悅先一陣慌亂又猛的&ldo;大徹大悟&rdo;,怪不得姓窦那女人破天荒主動把她叫來,敢情是變相的示威,他們一定暗地裡達成了某種共識,借着所謂&ldo;失憶&rdo;實則想攆走她!沒門兒,休想!嶽悅狠狠剜孔先一眼,跺跺三寸高跟鞋,打鼻孔裡哼了聲,接着扭身便沖出門外。孔先默默的望着這個自稱&ldo;你的嶽悅&rdo;的女人莫名其妙飄忽來去,就算效仿舊日詩人追求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境界,也煩請将他的保溫瓶還回來再說嘛。動作遲緩的摸到叫人鈴,摁下後特護迅疾敲門入内,态度專業的端正站立聽候吩咐,孔先指指地上的保溫瓶又指指桌上的外賣餐盒,&ldo;拿上來,這些扔了。&rdo;特護領着昂貴的薪水,雇主指哪兒打哪兒,轉眼便麻利的處理完畢,孔先滿意的微微颔首,晦暗陰郁的眼底終見幾許明媚,他問:&ldo;我怎麼聯絡我的家人?&rdo;特護彎腰把充電完畢的手機遞給孔先,孔先盯着躺在掌心黑漆漆、方方正正一塊的精密儀器端詳了足有五秒,&ldo;怎麼開?&rdo;特護過去幫孔先開了機,屏幕上立刻閃耀出一枚婦孺皆知的logo,電子産品對男人都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孔先挑挑眉感興趣的前後翻看一遍,摸索着推開滑蓋,真新鮮。擺弄片刻,找到菜單裡的電話薄,那兒羅列着一大堆陌生的人名,孔先耐心的一個個往下翻,見到署名為&ldo;自己人&rdo;時停下,按了通話鍵,剛放耳邊就奇怪的問:&ldo;怎麼有人唱歌?&rdo;特護不敢拿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他,低頭道:&ldo;那是彩鈴。&rdo;孔先來不及問什麼是彩鈴,電話接通了,&ldo;喂,孔先,什麼事兒?&rdo;&ldo;豆豆……&rdo;孔先一聽出對方是誰,聲音自然而然放柔,&ldo;你在哪兒呢?&rdo;&ldo;在外面,怎麼了?&rdo;&ldo;沒什麼,我餓了,想喝雞湯。&rdo;&ldo;……&rdo;窦寇沉默了一會兒,&ldo;嶽悅不在你那兒麼?&rdo;&ldo;我想見你。&rdo;……高幹病房設施完善,窦寇用微波爐打熱雞湯,端給孔先,他聞了聞由衷贊歎:&ldo;你炖的雞湯就是香,百吃不厭。&rdo;窦寇聞言扯唇笑笑,之前無數個日子裡她做好一桌子飯菜卻等不到人,而今他趕走&ldo;善解人意&rdo;的嶽悅,遷就&ldo;不識大體&rdo;的她……或許男人真的都是這般,久不見蓮花又開始覺得牡丹美。孔先這廂舊傷疊着新傷,柔弱得連勺子也握不穩,窦寇一口一口的喂他,人坐的近,剛巧方便他将她收入眼裡,仿佛多年不見巨細靡遺的打量。鼻梁挺秀,膚色粉潤,甚至鼻翼附近那一兩粒細小的雀斑都與記憶中毫無二緻,如此的熟悉勾起胸臆間微微發熱,指尖蠢動着想去撫摸,進一步加以确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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