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自從齊曳塵在他面前哭過,連句末的狠話都變得有點生硬了。錯覺?沈皓後退一步靠在桌角:“那我吃食堂。”齊曳塵臉僵住了:“你就這麼讨厭我?”隻有言語威脅無果,依舊遭到反駁的時候,齊曳塵眼睛裡露出的驚訝和恐慌,才會蓋過那副惡霸的面目。特别慫。也特别乖巧溫柔。沈皓默默看着他,偏不說話,等他的反應。終于,齊曳塵纖細的手攥上他的衣領,根本沒用幾分力氣,手指還在顫:“我讓你吃你就吃!”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沈皓腦海中閃過他眼尾染上微紅的模樣。“難道我不吃,你就哭?”“你……”齊曳塵被他氣得呼吸都粗重起來,“你就不能不要提了嗎!!!”“行了,我跟你出去吃。”“嗯?”齊曳塵立刻輕聲應道,“好。”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拿起錢包腳步輕快地走了。沈皓:“?”齊曳塵兩年來讓他不勝其煩的火爆脾氣去哪了?跟着眼淚一起哭沒了?怪事。走到學校門口,轉過幾個彎,小巷裡逐漸亮起路燈。最好吃的那家飯館在最不起眼的盡頭。四周沒有人,因為沒有學生客流,好幾家店面周末不開。隻有幾盞破敗昏黃的路燈,齊曳塵在他旁邊歡欣雀躍,嘴裡念叨着幾個菜名。沈皓望着他粉紅色的發頂出神,忽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異響從身後傳來。“那就是一中的老大吧?”“粉色的頭發,是他。”“張哥,咱們多帶幾個人能赢嗎?”“能,肯定能,手裡不是有家夥嗎?”沈皓一下子就明白了。周六下午,學校周圍正是沒人的時候。食堂一直開着,但齊曳塵住校時,每周六晚上都出校去飯館。這些人很可能是摸清了他的習慣,挑着學校附近人流稀少的時候,沒有目擊,又是在校外,監控死角。齊曳塵就算被他們打傷了也沒有對證。齊曳塵也聽到了動靜,僵硬地轉過頭。原本輕聲軟語,姿态放松,看到前面幾人氣勢洶洶,手上拿着亂七八糟的“武器”走過來,瞬間就驚得後退幾步,臉上寫滿了慌張。片刻後,才冷靜下來。但沈皓看得到他發抖的身體,瞬間浸潤額角的冷汗,和下意識朝自己投來的求助的目光——“你不是很會打架嗎?”“我,我當然,我……”齊曳塵嘴唇發顫,笑得僵硬,“我可是能以一敵十的,這些人我怎麼,怎麼可能放在眼裡……”幾個外校的小混混已經逼近。沈皓脫下灰黑色的棉質外套,遞到他手上,外套寬大,齊曳塵抱了個滿懷才勉強拿住,皂香撲面,帶着沈皓身上的餘溫。“等你腿不軟了再上。”對面的人沖過來,齊曳塵顧不上身上還在發抖,趕緊替沈皓擋了一下,很快就占了上風。太久沒打架了,身上的骨骼都有些生疏,這次來的人比上次還多,還個個兇神惡煞,手裡甚至都拿了家夥。但齊曳塵這副身體仍然碾壓,直打得他們連連後退。可是沈皓在他旁邊也從容自如,甚至幫他也擋住了不少拳頭和鈍器。齊曳塵才恍然意識到——他好像真的會打架。片刻愣神之間,對面有個刺頭的小弟眼疾手快,從地上撿來塊帶着釘子的木闆,直沖齊曳塵面門而來。釘子即将逼近眼前,齊曳塵猝不及防被拽了一下,撞上沈皓溫暖的胸膛。沈皓竟然側身擋在他面前,結結實實地挨下了這一擊。耳邊傳來低啞漠然的聲音:“你都招惹了什麼下三路的人?”沈皓把身後的人反手困住,對方雙手忽然被剪到身後,不停掙紮。他淡淡地說:“不玩了,我已經報過警了。”“你你你什麼時候打的電話?”對面的領頭慌了,“報警又能怎麼樣?這裡又沒監控,他們根本不管!”“誰說他們不管?純屬污蔑。”沈皓下巴微擡,目光輕蔑,“我報過的警比你打過的架還多。”沈皓手臂一繞,抹了把後背,沾到了背後的一點血,手指送到眼前細看。昏黃的路燈下,血慢慢地從潔白的校服襯衫上暈開。獵獵秋風拂過,血很快幹涸,沈皓指尖的那點黏膩的暗色更加觸目驚心。齊曳塵牙齒都在發抖,卻見沈皓像沒事的人一樣,低頭在他耳邊輕聲道:“皮外傷,瞧你怕的。”耳邊熱流拂過,激得他心尖一顫。他從沒見過沈皓這副模樣。與周圍邋遢糟爛的街景融為一體,卻又好像是這裡唯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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