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餘日裡,虞令绯得了皇上囑咐,又見了不少诰命夫人,俱是五品以上的文官親眷,因着見的人着實多,宮裡隻以為她閑來無事,每日換着找人陪她玩樂說笑。虞令绯也不解釋,按部就班地見了名單上的臣子的親眷,隻因着那日燕瀾與她說:“可還記得那日朕讓你帶走的畫卷?”随着燕瀾的話,虞令绯當即想起自己虞令绯有着自己的考量,她見的人有皇上讓見的,也有沒提到的,算是個障眼法。今天召伶人一起看戲,明兒一起聚着賞花,起先其她人還過來看看她要搞什麼名堂,後來發現就是吃喝玩鬧的沒甚意思,來了就是給她做陪襯,漸漸的也就不愛來了。賢妃近日很是沉寂,不知為何,從未出過她的錦繡宮,也給虞令绯省了不少事,否則賢妃往這一坐,實在不利于她行動。隻段才人還經常作陪,章婉瑩都坐不住,如此一來,瞧着竟是這兩個人關系最好了。底下的夫人們看着段家女給一個伯府女甘心做襯花的葉子,心裡也是啧啧稱奇。“任憑你千金萬貴,這入了宮,就靠恩寵過活了。”“段才人不可小觑,看這涵養功夫,若是給她個機會,恐怕能鬥個旗鼓相當。”“隻看皇上願不願意給了。”說話的幾個夫人打着眉眼功夫,皇上願不願意對着太後妥協,才是段才人能不能獲寵的關鍵。“話又說回來,皇上就鐵了心捧虞昭儀了?段才人就罷了,那柳才人葉才人就幹放着?”“這——誰知道呢,聖意難測。”說話的人幽幽一歎:“我隻覺得,虞昭儀看着就通透,若是再得個龍子,恐怕——”餘下之意,一目了然。無人反駁。虞令绯不緊不慢地做着事,這是個水磨工夫,不像章正奇那般,皇上是信得過他人品的,而虞令绯如今做的就是從内眷入手,将這些人邀入宮中,循着時機對不同的人加以不同的暗示。皇上那邊的安排就未告與她了,總之不外乎試探、拉攏、迷惑、反間。依着前幾世的經驗,虞令绯在和皇上說話時也小小地加了暗示,若是奸佞之輩,她會隐晦提起其夫人的鬼祟之色。若是貪得無厭的貪官,就說他家嫡女穿戴又多不凡,不像一個五品官供得起的。她說的俱是親眼見的,隻适當誇大了些,也不懼皇上去查。這事需要時間,而虞令绯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因着她頻繁的宴客,宮裡比往日都熱鬧了幾分,太後那自然不可能不知。段家萎靡了一段時間,太後也去南興寺虔心禮佛了一旬,再回宮又是那個尊貴無雙的後宮之主了。太後回宮,嫔妃們自當去壽康宮請安,甭管隐居的還是借口稱病的齊聚一堂,皇上也在,正是難得齊全。太後打量了一圈人,目光在虞令绯身上停了一停,抿茶擱下,對皇上道:“皇室子嗣凋零,本宮也不能坐視不管。這後妃入宮這許久了,怎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底下真正承寵的就一人,這話說的嫔妃們委屈,虞令绯眼皮都不帶動的。燕瀾手上也挂着串佛珠,他把玩着道:“朕尚且年輕力壯,何必急于一時。”“開枝散葉為重。”太後面容慈和,“皇上以後萬不可任意妄為了。”燕瀾勾唇一笑:“依母後的意思,何為任意妄為?”太後沒去看下面的虞令绯,卻句句意有所指:“皇上是天子,這後宮的女子都是為皇家綿延子嗣而來,你卻隻取一瓢飲,這便是任性了。”這話說的直接,也隻有太後能借着孝道壓皇上一頭直接說這話,下面的嫔妃心頭燃起希望,若是皇上能聽勸,說不準她們都有承寵的機會了。虞令绯與她們不同,她不由開始思索皇上會如何做。若是皇上拒絕,會如何拒絕?會不會鬧得很難堪?若是接受了,相比之下是更好的法子,隻要逢場作戲應付過去,後面總有理由可以搪塞。她下意識地忽視了心中的不适,即便嫁給普通公侯也沒有一世一雙人的神仙日子,更何況皇宮裡。這樣已經很好了,萬萬不能奢求什麼,反倒累得郁郁寡歡。愈是交手的時刻,燕瀾頭腦便愈發清明,他輕輕笑了聲,雙眸自然而然地往下望,視線落在了虞令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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