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鈞一腳踢開破舊的木門,抱了善水進去,放在了地上。裡頭光線黯淡,幾乎目不視物。霍世鈞摸索着,終于在一張桌面上摸到了火鐮,點起了燈。他先前猜得沒錯。這座木屋雖然又小又舊,但裡頭供過夜用的東西卻還算齊備。一張鋪了張獸皮的糙鋪,一個粗陋的爐膛,牆角堆了一剁柴火。并不見人。霍世鈞立刻生火。很快,爐膛裡的柴火便哔波燃起。善水抖抖索索地坐到了火堆前的地鋪上,烤了片刻,終于覺到了暖意。看向霍世鈞,見他靠在一邊的柴火垛上,目光盯着跳躍的火堆,眉頭微鎖,仿似在想着什麼。&ldo;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記得我喝醉了去睡覺的,怎的會到了這裡?&rdo;善水終于忍不住,再次發問。霍世鈞看她一眼,把經過簡略說了一遍。見她忽然盯着自己,臉色微變,以為她懼怕,便道:&ldo;你不用怕,沒事了。雲臣他們會找來的,最遲明天,咱們就能回去了。&rdo;善水盯着他,道:&ldo;你流血了!&rdo;霍世鈞順她目光低頭看去,這才發覺肩的傷處因了受熱,原先嵌進去的冰刃已經融化,現在開始有血滲出來,染透了破損的衣料。&ldo;沒什麼。&rdo;霍世鈞往後靠了下,不欲她靠近。善水聽他口氣不以為意,隻那一灘滲出來的血實在是有些觸目驚心。按捺不住湊了過去,強行解開他衣襟,見他左邊肩臂之處竟被割出了一道手掌長的傷口,皮ròu外翻,鮮血淋漓,不禁倒抽一口涼氣。&ldo;剛才下來時,被冰刀刮了一下而已。&rdo;這種傷,在霍世鈞看起來确實沒什麼,但現在看到她露出這樣震驚甚至仿佛心疼的表情,他心裡禁不住還是微微感到一絲竊喜,說話口氣不自覺地更加滿不在乎了。&ldo;趕緊包一下止血。都流這麼多血了,還說沒什麼!&rdo;善水看到這血淋淋的傷口,剛剛才恢複了點血色的嘴唇又唰地變白了,想撕自己身上中衣的衣角,手卻發軟,哪裡撕得動?霍世鈞看她一眼,從自己衣袍上撕下了一圈,遞了過去。善水急忙往他傷處緊緊裹纏了幾圈。血漸漸地止了,終于不再滲出。善水籲了口氣,一擡眼,見他正緊緊望着自己,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目光。&ldo;我要是死了,你會高興,還是會有那麼丁點的難過?&rdo;霍世鈞望着善水,忽然問道。善水心微微一跳,擡眼望去。見他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柴火垛上,唇邊挂着絲笑,說話時的神情,像認真,又像在戲谑。善水微咳了下,看着他認真道:&ldo;你命大福大,要說死,也應該是我先比你早死才對。&rdo;霍世鈞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抽了條柴火,加進火堆中。又看她一眼,改口道:&ldo;我是三天前才通知你這邊的事。三天裡,你又要讀經,又要做腰封,辛苦你了。還有,你對妗母說的那些話,說得很好。妗母這麼快能下決心,你功勞不小。&rdo;善水略微一怔,随即道:&ldo;不過是湊巧而已,沒什麼的。我也不辛苦,不過是在盡我職責而已。謝謝你剛才救了我,為我還受了傷,我心裡很感激。實在無以為報,往後我一定事事會以你為先,絕不再惹你不快。&rdo;霍世鈞露出驚訝的表情,皺眉道:&ldo;你這是怎麼了?&rdo;善水誠摯地說:&ldo;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那天吵架的事,全是我的不對,我錯怪你在先,又放縱自己脾性在後。這幾天我都在自省。你當時教訓我的那些話,說得很對。女子是要守本分的。何況我還嫁了你這樣身份的一個丈夫。我既享了世子妃這名銜的榮,便也要承擔這名銜的責。這道理我本來也知道的。隻是那時腦子一時糊塗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就沖你胡亂發脾氣。全是我的錯。往後我再也不會那樣了。&rdo;善水現在說的這些,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真心。男人不就要一個聽話的乖巧妻子麼?她之前恃寵而驕,結果被他當頭來了個棒喝。痛定思痛之後,終于承認&ldo;守好本分&rdo;,這才是最正确的夫妻相處之道‐‐她一早其實就知道該如何的,隻是對着是自己丈夫的這個男人,有時候舌頭跑得比腦子快了一步而已。而現在,她終于下定決心了。善水說完了,見他卻沒意料中的反應,眉頭反而漸漸擰了起來,立刻知道他不快了,趕緊又補一句:&ldo;我那天說的都是氣話,你就當我在胡說八道。反正我人都來了,來春走還是留,全由你決定,我都聽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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