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驚喜地站了起來,邊上屋子裡的人也聽到了動靜。果兒倒罷了,雖高興,畢竟是十二歲的女孩了,不過抿着嘴,雙眼亮晶晶地沖着初念笑,喵兒卻沒這麼多顧忌,聽到父親回家了,一下便掙脫開姐姐的手,嘴裡一邊嚷着&ldo;爹回來了&rdo;,一邊往外沖去。初念匆匆對鏡理了下妝容,急忙追了兒子迎出去。恰到垂花門前,遠遠看見一個天青色的人影正拐了進來,定睛一看,正是大半年沒見的丈夫徐若麟。一看到他,心竟還如少女遇見心上人那般,怦地跳了下,耳跟處也忽然燙了起來。喵兒已經沖到了父親的面前,徐若麟蹲□去,張臂一把接住了他,把他高高舉過頭頂。喵兒尖聲笑着,徐若麟也笑,父子倆的笑聲驚動了近旁樹上的幾隻鳥,撲棱棱展翅飛走了。&ldo;爹,娘在那兒!&rdo;喵兒抱住父親的脖子,指指娘親的方向。徐若麟早就看到初念了,此時再順了兒子的手指方向再次笑吟吟看去,見她站在道旁的一叢花木之畔,一身服孝的家常月白裙衫,正含笑望着自己,雙目晶亮。他抱着兒子大步到了她的面前。放下兒子後,伸手摸了下仰頭望着自己的女兒的發頂,然後看向妻子,忍住想要把她抱進懷裡的沖動,笑着道:&ldo;嬌嬌,我回來了。&rdo;&ldo;進去吧。孩子們一直盼着你回來。還有……我。&rdo;她嫣然一笑,輕聲應道。忽然注意到垂花門裡又跟了進來一個男人。佝偻着腰身,瘦得皮包骨頭,一時沒認出人,卻又覺得有些眼熟。再看幾眼,這才認出了人,當即失聲驚道:&ldo;三弟!竟然是你!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rdo;此人正是失蹤已久的徐邦瑞。他沒有死。隻是說起他先前的經曆,那真是雙目淚長流,三天三夜怕也是流不完。原來當日,他被秋蓼丢下江後,被冰水刺激,人竟清醒了過來。也算他命大,最後扒拉住了一段爛木闆漂到了江邊。他雖沒淹死,但病得不輕,渾身傷痕,又不能說話,遇見的人隻當他是乞丐,見他年紀輕輕,反要呵斥幾聲懶賤骨頭,誰知道他竟就是京中魏國公府裡的三公子?萬般無奈,隻能乞讨着往金陵去。困了,倒路邊睡,餓了,與野狗争食。漸漸地,他喉嚨也恢複了些說話的能力,隻是落魄至此,他用嘶啞難辨的嗓音對人說自己是魏國公府的人,向人求助,又有誰相信?不過換來一堆譏嘲他白日做夢的口水而已。就這樣,上個月他終于入了安徽境。不想再次染病在身,最後倒在了一間乞丐聚居的破廟裡。他回想自己當初錦衣玉食鬥雞走狗的日子,痛悔不已,卻是悔之已晚,隻剩淚水漣漣。正閉目等死之時,無意聽到邊上人在議論,說京中派來的欽差赈災完畢,不日就要啟程回京。京中來的欽差,或許有可能認識自己。眼見是要熬不過去了,索性再去碰下運氣。徐邦瑞便是抱着這樣的念頭,掙紮着起身,一路找到了欽差暫居的所在。在邊上巷子口等了一夜,天明時看見裡頭的人出來,騎馬要走,一眼便認了出來,那個欽差竟然就是自己的兄長徐若麟。頓時如發了瘋般地沖了過去,口中大哥大哥地狂叫。徐若麟瞟見一個髒污的瘋漢朝自己飛撲而來,被邊上的随從擋住。又聽他叫自己大哥,看了一眼,人是沒認出來,卻覺得眼神有些熟悉。便命人放他靠近,最後這才認了出來,也是驚訝不已,當即送他就醫,順路給帶回了京城。徐邦瑞經曆了這一番生死劫難,如今眼見回家了,竟生出情怯之感。見初念認出了自己,自慚形穢之下,羞愧難當,轉身便要走。果兒此時也認出了他,急忙跑了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角,道:&ldo;三叔,你回來就好了!快進來吧!&rdo;徐邦瑞更加羞愧,擡手用衣袖遮擋住臉,蹲在了門角。早有下人飛奔進去通知。沒片刻,廖氏便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到了近前,看到徐邦瑞蹲在門角,一時竟不敢相信,幾次擦眼睛後,忽然大哭出聲,&ldo;小三兒!你可算回來了!真的是你嗎?我的兒……&rdo;徐邦瑞見老娘出來了。不過一年不見,她竟蒼老了許多,連鬓角都生出了幾縷華發,怔了片刻,也是悲從中來,跑了過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ldo;娘!是我回來了!兒子不孝,連累父親沒了,還讓娘為我擔驚受怕。都是我不好,我該死……我往後,一定會痛改前非……&rdo;一邊哭,一邊往地上砰砰地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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