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蒖看着孟梓淵發亮的眼底,覺得車窗外的各種轟隆隆嘩啦啦的聲音在漸漸淡去。他們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清晰。“可我要是已經回家了,你不就白跑一趟了。”孟梓淵看着她笑起來,笑容明亮得幾乎讓她不敢直視下去。“你說奇怪不奇怪,”孟梓淵看着她笑着說,“我來的路上在想,我要是在這裡遇不到你,那就幹脆找個借口去你家裡讨杯茶喝好了!”黎語蒖覺得耳朵裡頭砰砰砰的響。聽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那是她的心跳聲。她壓下那股砰砰砰的聲音,看着孟梓淵,說:“你一定交過至少一打的女朋友,不然講話不會這麼有套路!”孟梓淵大聲笑着,發動了車子。黎語蒖這一晚又沒怎麼睡好。她做了一個特别春的春夢。夢裡有人把她壓倒在地毯上強吻,吻得她心花怒放欲罷不能。那人長着一下巴的胡子,那胡子随着熱吻碾蹭在她的皮膚上,觸感細膩真實到了變态的程度,在夢裡她甚至能感受到嘴唇四周被那些胡子紮得又癢又麻。夢裡那個人親着親着,手就爬上了她的胸。她被揉得渾身無力,掙紮着推開那個人。然後她看到了孟梓淵的臉。她一下子驚醒過來。坐在月光浸照下的她的小床上,她感受得到内褲穿起來有點怪怪的。濕乎乎黏哒哒的……黎語蒖想跳樓。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做這麼騷浪的夢……而這夢是有多逼真……她就差長個把把——如果有了那個玩意,她今晚的行為就可以被準确無誤地命名為“夢遺”了。天快亮時,黎語蒖才又睡着。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林大師打來電話,黎語蒖懷疑自己還會繼續睡下去。林大師在電話裡對她哀嚎:“我的小師父你快來吧,咱們武館被人踢館啦!那人簡直是變态啊!長得人模狗樣但是出手狠辣呀!你快來幫毛毛報仇雪恨啊!”黎語蒖被吵得睡不着了。于是她決定,就去會會踢館的變态吧。黎語蒖到達武館時,毛子傑和林大師癱在門口地上正在等她。黎語蒖驚奇地問他們怎麼是這樣一幅爛泥的造型。林大師說:“裡邊那個變态太變态了!打遍我們渾身每一個關節,我現在覺得我軟得簡直像隻蛆!”黎語蒖為林大師的自我比喻豎起大拇指。毛子傑趴在地上抓住她的腳腕,咬着牙根說:“妹子,幫我把裡邊那家夥的手掰斷了,給我報個仇!”黎語蒖情深義重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從他身上跨了過去。林大師:“……”毛子傑:“……”林大師:“毛毛你完蛋了,你被女人跨,你長不了個兒了!”毛子傑:“滾!”黎語蒖走進比武場。她看到一個男人背向她而立。他身材高瘦,背影挺拔,雙腿尤其長。她往他的方向一步步走過去。毛子傑和林大師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後爬着。黎語蒖漸漸走近那個男人。約有三米的距離時,那男人猛地一轉身。黎語蒖停下腳步。她擡起頭,看清了那男人的一張臉。帥,很帥,非常帥。眼闊深邃,鼻梁高挺,下巴光潔。薄唇輕抿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嘴角一動,就牽動着飽滿的下巴一起蕩漾出勾人的氣波。那對眼睛亮得不見底,像兩口帶着神秘漩渦的深井一樣,使勁盯着一個姑娘瞧時,簡直就像在從井底深處釋放着勾魂的電波。黎語蒖在心裡給這張臉評了個級。如果秦白桦是俊朗,甯佳岩是高冷,孟梓淵是儒雅,那眼前這一位就是個妖孽。她對着妖孽彎腰鞠躬,做比鬥前的自我介紹:“我是黎語蒖。”妖孽看着她,慢慢地、慢慢地,笑起來。他說:“你好,我是徐慕然。”然後他的笑容越來越盛,盛得黎語蒖幾乎有點膽戰心驚。他在盛放的笑容裡,又說:“你終于來了!”黎語蒖看着他的笑容,聽着他的話,回應給他的是……一臉懵逼。我不認識你黎語蒖看着面前笑得桃花盛開的妖孽,覺得特别莫名其妙。“徐先生是吧?”黎語蒖皺着眉,問,“你認識我嗎?”妖孽聞聲一下愣了愣,繼而笑得特别開心,一副“我知道你在開玩笑好的我來配合你”的樣子,反問黎語蒖:“我不認識你嗎?”黎語蒖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有點想罵街。“你到底認不認識我,這個得看你自己,你問我沒用,我反正不認識你。”徐慕然看着她,挑挑眉:“哦?你說你,不認識我?”黎語蒖看着他那副“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的樣子,實在沒忍住輕嗤了一聲出來。她能感受到自己受傷前後發生了很多變化,這些變化主要體現在她看待問題的角度。比如以前在意的,現在都不太在意了。這是大難不死後的一類人的通性。生死都經曆過,還有什麼看不淡呢。她有了那麼多變化,她能看淡很多東西;但有一樣,是她受傷前後始終沒有變她也看不淡。那就是她頂瞧不上一種人——一種知道自己好看、于是到處放電、看到哪個女的都自來熟得不行的人,仿佛天下隻要是個能分泌雌性荷爾蒙的,看見他就都得春心蕩漾,不可能有任何例外。黎語蒖蹙着眉看着眼前人。她覺得如果對方識相,會看到她皺緊的眉心間正夾着“大哥你誰啊”的嫌棄表情。能自戀到這個地步,随便見個人都覺得對方一定得認識自己的,這種人的身份恐怕是……“他是影視明星嗎?”黎語蒖回頭,問身後的毛子傑和林大師。她對娛樂圈不大了解,尤其是國内的,别有眼不識了泰山,真把哪個嘔霸給看不值錢了。但毛子傑和林大師雙雙搖頭:“不知道!不認識!”黎語蒖把視線調回到妖孽臉上:“他們也說不認識你,那我不認識你似乎也沒什麼不正常。”妖孽笑了笑:“好吧。”他擡起一隻手,握在下巴上,握的方式有點怪,好像在用手掌遮住下巴一樣。然後他定定地看着黎語蒖,一副我這樣你總該認識我了吧的樣子。黎語蒖覺得自己正在慢慢放空。她在放空的狀态中,等着對方發言。時間一秒一秒地過着,他們一個握着下巴似乎準備發言又不發,一個靜靜等着對方發言對方卻隻握着下巴。最後是黎語蒖先忍不住發了聲。“請問徐先生您是不是有話要說?”妖孽放下手,擰起了眉:“到現在你依然不認識我是嗎?”然後他又忽然笑了,“不對,你是故意的,一個人胡子沒了聲音總不會變!”黎語蒖覺得自己可能是遇見外星人了。那種屬性自大要求全宇宙都得認識他的精神還有點不正常的外星人。她打算告訴對面這位徐先生要打快打,不打别墨迹這些沒有用的,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動手之前别太娘們唧唧。她剛要張嘴,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把手機掏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孟梓淵,瞬間她暴躁的心情有點不明原因的明朗了不少。她跟對手不怎麼抱歉的說了聲抱歉,接通電話。孟梓淵問她在哪,她說在武館。孟梓淵問她中午有空嗎,她說打完一架之後就有空了。孟梓淵于是說那中午一起吃飯怎麼樣呢,她說好的。孟梓淵說那你把武館地址告訴我,我現在就開車過去,她于是把武館的地址說了一遍,然後挂斷了電話。等她把手機甩給身後毛子傑讓他幫忙拿好後,一擡頭間,她看到她的對手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之前他臉上那種桃花盛開的笑容不見了,換上了滿臉的陰鸷之氣。她看到他皺起了眉,繼而又松開,跟着開口問:“男朋友嗎?”他問得一派漫不經心似的。黎語蒖看着徐慕然,實在忍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這男的耳朵就這麼尖嗎,還是她手機漏音太嚴重?她的回答極度冷淡:“這根閣下似乎沒什麼關系。”她看到對方在她的話說完以後,表情變幻得五彩紛呈。從驚訝,到歎氣,再到莞爾,最後是寵溺和無奈。黎語蒖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對第一次見面的人露出寵溺的表情是什麼鬼?!神經病嗎!她還來不及收拾一下被刺激到的心情,就聽到對方張嘴說了五個字:“丫頭,别鬧了!”黎語蒖靜默了五秒鐘。然後她忍無可忍地抖了一下。她看着徐慕然,說:“你是想把我惡心得不戰而敗嗎?”黎語蒖說完那句話,徐慕然盯着她看了半分鐘。黎語蒖全身戒備,時刻準備萬一對方惱羞成怒突然打過來時她能夠随時招架得住。但對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很記仇?”徐慕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話。黎語蒖悄悄松了松暗中戒備得有點犯了酸的肩膀,反擊:“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很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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