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東國來沏茶,必然比我更好吧。”一身時裝的女子看了一眼丈夫從始至終都鎮定自如的态度,走到了他身邊為他捏了捏肩膀,心疼的看着男子又多了一絲的白發,這幾天也隻有他看到了對方都在忙活什麼。兒子都這麼大了,别人說人到中年都能享享清福,可是賀東國忙起來還是和青年時一樣忘乎所以。“安舒,今天幾号了?”“11月23号。”懶得再去看背後牆壁上懸挂的日曆,聽到女子,賀東國莫名的笑了起來,才不到五天的時間,災難如同少年預料的那樣逐一來臨,這是何其的幸運,又是何其的不幸。房間裡一片安靜,女子陪伴着丈夫在這裡等待着時間的流逝,腳步聲由遠到近的響起,清脆的踏步聲帶着難以言喻的節奏感,不經意間就能牽動着你的感官,門口的敲門聲如約響起。手掌托着臉頰的坐在椅子上,賀東國以一種讓旁人牙癢癢的優哉語氣說道。“日子過得真快……你說是不是啊。”大門推開,赫然是垂手而立的少年,一柄戰刀斜挂在腰際,鋒銳的眉宇帶着戰士的高昂氣派。蘇傾瀾随意的将無聲倒地的警衛踢到一旁去,淡漠的看着裡面的這對夫妻。“是嗎,那可能是你的錯覺吧。”得到的消息是今天的開會還沒有開始,晚上八點才會進行下一次的會議,蘇傾瀾隻好暫時在賀東國那裡休息一會兒。這對夫妻尴尬的看着坐在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對方面無表情的啃着幹糧。每天的食物都放在固定的倉庫當中,而且現在也過了用餐時間,自然不好去驚動其他人來送飯。安柔瞥了一眼門外昏迷不醒的警衛,不禁心裡嘀咕他們真是沒有用,萬一敵人來了也這副模樣可就糟糕了。事情在早先就商量好了,所以此時看到少年的到來,賀東國反而更加輕松了,閑心舀起本外譯的書籍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不管是物資還是人力都調到了合适的位置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他就不信這個知曉未來的人沒有把一切都考慮好,現在隻需要好好配合對方的行動就好。“巴嘎巴嘎……嘣。”聲音惹得正在看書的賀東國都擡起頭看向對方,隻見少年忽然捂住了嘴巴,黑色的鳳眼中渀佛出現了霧氣,臉頰鼓動了幾下,慢慢的一絲鮮血溢出了唇角,把賀東國吓了一跳。然後,蘇傾瀾默默的吐出了一顆牙,還是顆被厥碎了的牙齒。好恐怖的咬合力……一般在十來歲就該把牙換好吧,賀東國驚歎的看着對方手中的幾乎成為粉末狀的牙齒,無比好奇這的東西是怎麼從嘴裡吐出來的,難道不會和食物混合在一起嘛。“全部吐出來吧,沾了血的東西别吃,你在這個年齡都沒有換完牙嗎?”“吃完了,謝謝。”完全沒有聽從别人的好心意見,蘇傾瀾一口咽下了嘴裡所有的食物,禮貌的向女子道了一聲謝,接過了她遞來的幹淨手帕。“不是換牙。”用手帕按住流血的地方,蘇傾瀾也沒有想到不過是吃過煎餅就掉牙,聲音模糊的說道。不是換牙,那估計就是蛀牙了……賀東國放下了書本大笑了起來,第一次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少年原來還是個小鬼啊,眼中一直都存在的思慮消散開,他發現自己用戒備的态度對待他實在過于嚴肅,這明明是個前途無限的年輕人啊。“八點馬上要到了,你可有什麼打算?”“還能怎麼辦,不就是和他們面對面的談一場,對了,地下防空洞的生活怎麼樣?”“嗯,國家以前準備的很充足,這裡的物資足夠普通人生活一百年了。”蘇傾瀾忍住自己想要鄙視的眼神,這話是想要考驗他對國家準備力度的認知嗎,他承認國家在預防末世到來這一方面很有一手,但這次的天外隕石實在是來得太突來了,不僅使得外空的衛星全部被隕石帶來的物質給銷毀了,還使得地面的通訊受到了緻命的打擊。若非埋在地下的光纜可以在三個月後使用,恐怕各個地方都不知道各個地方出了什麼事。“你會不知道在地下防空洞中的居民有多少嗎?整個城市的百分之一人口而已,并且這些食物還要供給給周邊安全系數低的防空洞,和補償在城市中沒有進入防空洞的普通居民,一百年……那頂多是讓幾萬人能吃一百年。”等末世的真正的禍害來了,這些糧食基地和儲存場所都會成為最危險的地方,不僅是有可以在地底悄聲蔓延的變異植物,還有污染糧食的變異老鼠和鳥類,等烏煙瘴氣的末世年代到了,人類的自相殘殺和争權奪利的事情就絕不會會少。“你真的要把喪屍的事情說出來嗎?”“如果國家能扛過這次的災難,我無非是被秋後算賬,或者永遠生活在國家的視線下。”他風輕雲淡的說出了這個必然的結果,這本來就不是什麼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的答案,話音微妙的停頓了一下,蘇傾瀾将染血的手帕舀開嘴邊,帶着莫名的譏諷和恨其不争的心情說道。“如果國家還是解體了,那麼我會奪過上海市警備區的軍權,收集全市的糧食和種子,然後盡快遠離沿海城市地帶,尋找安全地帶駐紮下來,為奪回城市而積蓄力量。”沒有什麼比遠離家鄉更讓人難過了,但又沒有什麼比生存更加迫在眉睫,他漫不經心的隐去了自己如何奪取政權和自立為王的野心,以及該往哪個方向離開的安全路線等重要消息。蘇傾瀾能提供這麼多情報已經是看在這位大富翁并不是個利益熏心的人的份上,這種人經曆過很多,同樣享受過很多,眼界自然不是容易被外界誘惑的普通人所能比拟。離八點還差幾分鐘的時候,賀東國率先站起身準備換衣服去參加會議了。蘇傾瀾背下了對方提供的線路後,與對方相隔十分鐘的時間,才一步步的向目的地走去。黑暗的死亡異能在他的周圍蔓延,沁寒的薄冰在他踏足的地面隐約浮現,一路上由發電機提供的電燈都無法為少年的眸子增添光亮。蘇傾瀾的手指微顫,他以一種難以發現的震動頻率活動着肌肉,為之後可能出現的情況做準備。快要12月份的上海市已經快要到往年下雪的時間了,這裡的設備也不夠這麼多人的同時供暖,電力總是消耗得最快的東西,等到發電機需要的燃油沒有了,等到智慧型喪屍占領了油井和油需,就會明白沒有電的日子有多艱難。羨慕嗎,嫉妒嗎,能夠得到暖氣的上海市市民……看着那散發着熱量的暖氣管,擡起手臂靠近管子時能感受着那名為溫暖的氣息,蘇傾瀾的眼神有些酸澀,往年冬天的時候,便是領地裡出現死亡概率極大的時候。失去了太陽的冬天很冷,而失去了希望的末世冬天更冷,冷到了第一個泛涼的總是他們的心。沒有充足的食物,沒有充足的供暖材料,一具具僵硬的屍體從房屋或者簡易的難民帳篷中拖出,到處都是獵殺喪屍來換取煤炭和木材的人,平時渴望的食物在冬天還不及那一絲的溫暖,活生生凍死在外面的人數不甚數,每天醫院裡都擠滿了前來治療凍傷的獵殺者。在沒有達到s級實力之前,每年的冬天,他握筆批改文件的手都生滿了凍瘡,皮膚蒼老灰白得簡直不像是個青年人,連他用的火炭份例都在盡量縮減,平時都不敢超額使用電量。你見過嗎,為了節約幾塊煤炭而為親人自殺的人嗎,你見過為了祈求店主賣給他東西而跪在那裡拼命磕頭的場景嗎,你見過……集體焚火自殺的人群嗎……末世很冷,所以啊……我希望你們能一直都暖和下去。蘇傾瀾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門,眼底是末世之人獨有的堅毅,他面對着兩邊驚愕的警衛輕輕一颔首,帶着上位者的從容自信,平靜的命令道。如果自認為比較了解蘇傾瀾的賀東國看到這一幕,必然會發現這個時候的少年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不是平時運籌帷幄中的智者,也不是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老狐狸,此時的蘇傾瀾是以自己曾經站過的高度來和那群政客對話。他是腥風血雨中誕生的末世王者,執掌過的權柄怎麼會遜于這群在和平世界的一市之首。“打開門吧,我要見見你們的市委書記。”會議室當中,坐在方形長條桌的上首左邊,話題正告一段落的市委書記王鐘本想接着開口,卻詫異的望向正對面的大門,原本緊閉的深褐色大門出現一條門縫,外面的光線隐隐折射着。“怎麼,還有人沒有來嗎?”會議室的人聽到他的話後都看向緩緩推開的大門,會議已經舉行了幾分鐘,而這裡明明都已經到齊了啊,沒有誰會這個時候跑來打擾他們吧。坐在富豪那邊席位的賀東國精神一震,知道是少年要來了,幸災樂禍的期待對方會給他們怎麼樣的重大消息。他已經受夠了這群政客裡裡外外的憂慮思想,又沒有到危急存亡的時刻,卻說得好像整個世界都病入膏肓一般,敲詐也不是這麼來敲詐的吧。“初次見面,我是蘇傾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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