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片磕頭告罪之聲。鳳子桓又說:“謀逆大罪,罪無可恕。朕決定将主犯陸瑁、陸虞斬首,廬陵王鳳子松免去爵位,降為庶人,封國削奪,終身圈禁于建康民宅内,無旨不得出。來人。”衛士們早已準備好,這時候麻利地把鳳子松綁了,再把二陸押着,遺言都不給說——陸瑁還在恐慌地語無倫次地嚷嚷,陸虞已經閉上了眼睛——有意對着下面的群臣,手起刀落,血濺三尺,人頭在地上滾動。其中陸虞的人頭滾到顧衡和孫目身邊,顧衡是陸虞的恩師,見着愛徒喪命,嘴角抽搐,槽牙咬緊。而他們的另一側就跪着早就戴枷上鐐的陸靖與一家大小,陸家女眷哭個不住,陸靖形容枯槁,不見淚水。而後面的群臣更加惶恐,崔玄寂幾乎能感受到身邊有人抖得要命,心中暗罵這些人軟骨頭。“但朕念及,諸位都是國家棟梁。為陸瑁一時蠱惑,并未實際涉事,事發後亦不曾響應反賊,着:與陸氏直接溝通者,在官者免官,不在官者永不錄用。無論是與二陸直接聯系、與陸家親厚的、或者經由諸位牽線搭橋的地方太守們,一律坐免。廬陵國内其他謀逆案犯,一律處斬,不牽連其家族。至于陸家——”她扭頭看了看那邊的陸家,男女老少們一時都停止了哭泣。“朕念陸虞的父親陸翻于先帝時居功至偉,着剝奪陸氏除開國時所封土地之外的全部土地,所有奴婢全部釋放,佃戶全部出清,所有在官者一律去職,子孫非聖旨下不得錄用。陸靖,作為族長與陸瑁之父,教子無方,着流放江夏為奴。”陸家又是一片叩首謝恩,哭泣不止。“諸位在朝做官的,都算得上是各大族的族長。族中有人涉及謀逆之事,則族長亦難免責,着各位涉事的,無論官職大小,罰俸一年,上罪己檢讨之表一份。”鳳子桓本來還想問一句“各位愛卿以為如何”,但覺得之前的事情都做了,這一句話再問就顯得混蛋了。而崔玄寂則想起,前陣子她和鳳子桓讨論此事應當如何處理時,鳳子桓總是想要重罰,她反複勸阻。最後鳳子桓被她說服的理由是,如果現在打得狠了,以後就不見得會真的配合了;現在且打且給糖吃,終歸是會服的。羽林衛士按照指示把二陸的屍體蓋起來,擡下去了。一隻烏鴉從場上飛過,鳳子桓看着它。她從來不喜歡這種鳥,但是這一刻她并不讨厭它,這一刻她可以讓它活着離開。鳳子桓從容上了禦辇,由崔玄寂護送着離開。勝利者離去,剩下失敗者還留在原地,有人不知所措,有人不發一語,崔儀站起來環視衆人,心想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總算告一段落了,希望往下的日子,那不安分的皇帝能知道,她必須安分一段時間。中秋家宴,别人都回去糟心了,皇室倒是一派喜氣洋洋:兩位皇女還在與世無争的環境裡,段豈塵本與紛争無涉,總惹禍的弟弟沒有涉事朱仙婉也就放心,更何況鳳子桓自己舒心了,小小的皇室家庭也就開心了。本來全家賞月,應當安排在晚上,至少等月出之後。但是鳳煦好像有些着涼生病,隻好早些用膳。鳳子桓坐擁兩位妃子,卻從來不曾叫她們晚上作陪。今天宴席上她心情大好,舉着酒杯對段豈塵說:“皇室團圓,卻不能叫你與族人團圓,是朕之過失。朕決定邀請你們段部的族人冬天來建康朝賀,與你相見。安排在冬天,主要是為了等回去的風向合适,你看如何?”段豈塵當即起身——照朱仙婉看起來,幾乎是蹦起來的——走到禦前跪謝皇帝,又要來三大杯的酒,要敬謝皇帝。鳳子桓笑着說:“朕可以滿飲此杯,但陪不了你三杯!”段豈塵說哪要陛下喝,陛下一杯,臣妾當三觚!說着就喝。朱仙婉都不知道自己要勸誰不要喝多。段豈塵善飲,宮中沒有對手,放眼建康估計也沒有,因為她可以喝得又快又急,别人按照她的速度喝,早已被後發而至的酒勁打倒;而鳳子桓内力充沛,朱仙婉曾聽姐姐說,如果鳳子桓保持練習皇室的家傳功夫的話,可以一直保持天下第一的地位,鬥酒何懼?她剛說服自己别勸了,放下酒杯的鳳子桓讓段豈塵回去坐着,然後就開始講鴻門宴的故事。先問兩位皇女是否知道,二人皆點頭,然後鳳熙立刻開始背誦,遇到有記不清楚的地方,鳳煦就會出言幫她繼續背下去。直到樊哙出場的時候,鳳子桓親自跟着背起來。“‘壯士!賜之卮酒!’啊,想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才是真壯士!”朱仙婉就知道鳳子桓在這兒埋伏着呢,瞥一眼段豈塵,果然聽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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