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時間和你耗.你可給我想好了,是跪下認錯還是把你那個妹妹推進火坑,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若還不磕頭,我可就命人去送嫁妝了,到那時候,别說你跪下磕頭,就是叫我爺爺祖宗。也别想我會給你機會。一……二……」三字未等出口,就見跪在地上的李大喜猛然直起丁身子,然後「砰砰砰」對他磕了三個響頭,悶聲道:「沈……當家的,前天傍晚……都是……我的錯,我給您……賠不是……了,求您……放過蘭花兒。」李大喜是個倔強的性格,較起真兒來連他二叔都說不動他,此時為了蘭花兒,不得不向沈千裡低頭,心裡就别提多難過了,若沒有了這層要挾,那是死也不可能彎腰妥協的。當下沈千裡見他這麼痛快的便磕頭認錯,倒是愣了一下,心道:别看這小子一根筋兒,關鍵時刻還懂得火候兒。因滿意點頭道:「嗯,這才象樣,不錯,你既然誠心認錯,爺我就大人大量,不和你這土包子一般見識了,起來吧。」李大喜站起身,恨恨瞪了他一眼,掉頭就走,卻聽沈千裡吼道:「給我回來。」他站住了身形,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住火氣悶聲問道:「還有什麼事嗎?」話音剛落,感覺身後一股大力将他扯的回了頭,不偏不倚正對上沈千裡的眼睛。「好小子,這就是你認錯的态度是不是?磕完頭了還敢拿這種眼神來看我。」沈千裡捏着他的下巴,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蠻喜歡用這種近似暖昧的動作制約眼前看起來淳樸的有些笨笨的土包子:「說,以後看着爺該用什麼樣的目光?」「俺不知道,俺看誰都是這樣。」李大喜毫不示弱,沈千裡冷笑一聲:「呵呵,好小子,還會強詞奪理,你看你二叔比拿這種憤恨不甘心的眼神嗎?就你這直腸肚子的心思,全寫在一張臉上。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倒也不逼你用那種崇拜尊敬的目光看我,你也做不出來,以後看見我,低眉順眼着點兒知道嗎?再拿這種眼光來看爺,看的我心裡癢癢,讓你受了欺負,後果你可得自己承擔。」「俺眉毛就長在這兒,低不下去。」李大喜不服的叫,這小王八羔子太難為人了。看見沈千裡逐漸冷冽的面孔:「小子,你跟我要着玩兒是吧?」他着急的大吼:「低不下去就是低不下去,有種的你能把眉毛低到眼睛下面去,俺就跟你學。」沈千裡的眉毛跳了幾跳,看看身後的狗腿子們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憋的快得内傷的表情,他磨了幾下牙齒,徹底的放棄了:「算了算了,和你這上包子說不清楚,總之你以後看見我恭敬着點兒,把頭低下去就行了,明白嗎?否則我見你一回收拾你一回,不但你二叔家得遭殃,村子裡你相熟的人一個也跑不掉。」惡狠狠的說完,他放開李大喜,對狗腿子們潇灑的一揮手:「好了,教訓完了,咱們也回去吧。」李大喜瞪着他們的背影,忽然想起沈千裡的話,又急忙轉過身去,生怕被他看見自己不服氣的表情,想一想今日真是太沒有骨氣了,竟然給那個王八蛋蔔跪磕頭,可是轉念又一想,自己磕幾個頭算什麼,蘭花兒總算不用進火坑丁,這點才是最重要的。想到此處,又輕松起來,看看大已經黑了,二叔和蘭花兒在家裡該等急了吧,他連忙收拾收拾心情往回走。回到院子裡,二叔和蘭花兒已經急瘋了,也不顧有病在身,李二叔衣服都穿好了,一心隻想去求胡二麻子,讓他在沈千裡面前美言幾句,好歹放過李大喜。誰想忽然見他回來,這份欣喜自不必提,隻是虛驚一場,二叔難免要數落他幾句,李大喜——聽了,然後咧嘴笑道:「二叔,那個混蛋土匪不會強娶咱們家蘭花兒了。」二叔和蘭花兒驟然聽到這個從天而降的喜訊,猶自不敢相信,拉着他的手問:「大喜,你……你說什麼?二叔……是不是聽錯了?那群土匪,他們肯讓到嘴的肉飛了?」李大喜點頭道:「二叔,那個混蛋本來就沒看中蘭花兒,隻是因為前天傍晚俺想揍他,所以氣不過,拿蘭花兒來要挾俺,剛剛俺去找他,跟他服了個軟兒,他就答應說不娶蘭花兒了。」李二叔激動的老淚縱橫,連拉着他的手搖着,一邊哽咽道:「好,好,好孩子,你對二叔和蘭花兒的恩情,我們一輩子也不能忘。來,快讓二叔看看,他們打到你哪兒了,家裡還有幾個錢,讓蘭花兒去林大夫那裡買點藥酒,趕緊擦一擦,落下病根兒就不好弄了。」說完就要解開李大喜外面的袍子查看傷勢。「二叔,他們沒打俺,就是讓俺說了幾句軟話,你放心吧。」李大喜當然不可能說自己被逼磕頭的事兒,見老頭還是一臉擔憂,索性自己脫了衣服,露出蜜色的精瘦上身。「你看,真的沒有傷。」他認真的說,蘭花兒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間根本不避嫌疑,況鄉下也沒那麼些規矩,于是趕緊移過油燈來仔細看了看,方松了口氣笑道:「爹,真的沒有傷,大喜哥這回運氣算好的呢。」說完忽然發現他下巴似乎紅了一塊,忙移近油燈一照,驚叫道:「大喜哥,你下巴這兒是怎麼了?怎麼紅通通的一片,倒像被蜜蜂兒蟄了似的?」大喜慌忙轉過了身子,掩飾道:「沒,沒什麼,這都秋天了,哪有什麼蜜蜂啊,哈哈哈,我……我剛剛走路,太高興了,所以摔了一跤,蹭到下巴,就成這樣了,沒破皮,沒什麼事兒。」他說完,二叔和蘭花兒都是半信半疑,但想一想,土匪似乎不可能放過他身上的其它地方,就打他下巴,再說,若真是人打的,哪止着紅這一點兒呢,早就脫臼了,因此也就信了。接下來的日子倒也平安無事,李大喜依然每天上山砍柴打草,成天看着自家越來越高的柴禾垛咧着嘴傻笑,心想今年冬天可以把屋子燒得暖和和的,這樣二叔的氣喘病大概就不會犯了,還可以賣一點柴換幾個錢,好給他買藥,林大夫那裡治氣喘的藥最靈丫,吃一副就強好些,就是價錢貴點兒,不過今年年成确實好,大概能攢上幾副藥錢。這天因為村子裡的大牛要娶媳婦兒,李大喜一大早上山砍柴,半上午就回來了,大牛是他的好朋友,自己答應和他一起去接新媳婦,可不能食言。回來後看見炕頭上放着一套嶄新的灰色粗布棉衣,蘭花兒和二叔早就過去幫忙了,他連忙放下柴禾,燒了一鍋熱水從頭到尾洗了個痛快澡,換上新衣,神清氣爽的走出門,直奔大牛家而去。所謂冤家路窄,老遠的就看見一群人迎面走過來,李大喜的眼神好使,認出正是沈千裡等人,他咬了咬牙,還是選擇避在一旁,低下頭等他們過去。因此也沒看見對方走過他身邊時,眼神明顯的一亮,猶豫了幾步,最終還是走了過去。直到眼前再沒有人經過,他才擡起頭來,想了想,還是不甘心,到底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心想着不許我當面瞪你,我在背後瞪你總看不見了吧。誰想到沈千裡竟不知什麼時候回身站在那裡,仿佛就等着他瞪這一眼似的,嘴角邊噙着一抹狐狸般的笑意。李大喜愣在當地,聽他咳了兩聲笑道:「笨蛋就是笨蛋,我料着你這性子,當面雖不敢對我不恭,但等我走過去後必定會狠狠看我,啧啧,果真是一猜就中。」他輕快的向李大喜走過來,一邊悠然問道:「大喜,還記得上一次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說你别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否則受了欺負,你要自己承擔後果。看來你是根本不知道我忍耐的有多麼辛苦,算了,既然你給我機會,我沒有不要的道理是不是?」沈千裡的話,李大喜有一大半沒有聽懂,但是從對方的眼神和氣勢中,他明白自己似乎是惹上大禍了,想起對方比鬼魅還要可怕的身手,他吞了兩口唾液,向後退了兩步,忽然一轉身,撒腿就跑.沈千裡沒料到他會來這招,一愣之下,已讓他跑出了十幾步遠,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來你倒是知機,明白自己有危險了。」說完蓦然出手,一道紅光筆直飛過去,在李大喜的脖子上繞了兩圈,原來竟是一條泛着瑩潤紅色光彩的長鞭,他手上一用巧力,就把人給拽了回來,然後身形一晃,李大喜已經背靠着牆被圈在他的懷裡。「你……你還想幹什麼?俺……俺剛才就……看了一眼,俺……俺不是看你……」不知為什麼,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喜這回面對沈千裡渾身上下邪魅的氣勢,竟産生了點怯意,他垂下眼簾,艱難的說着謊話,卻因為不擅撒謊而紅了面頰。「大喜,其實你很英俊,知不知道?啧啧,今天換新衣服了啊,雖然做工不怎麼樣,不過襯的你更好看。」沈千裡擡起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四日相對,另一隻手從他濃密的劍眉上掠過,然後是眼睫,鼻子,最後來到雙唇處不住的磨蹭,一邊有些迷亂的道:「尤其足你根本不會撒謊,為此臉紅的時候就格外動人。」他說完,忽然用兩隻手固定住李大喜,一低頭,就吻上了那兩片稍微有些厚的嘴唇。李大喜被這突如其來的奇怪襲擊徹底弄懵了,直到一條舌頭趁虛進入他的口中時,他才想起這好像就是平時幾個哥們兒嘴裡說的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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