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趕緊睡,師姐開車穩,不會吵到你的。”傅聿城笑了一聲,頭斜靠着座椅,發梢搭着眼睛,人有些困倦,笑起來竟意外顯得柔軟。租來的别墅裡,已有七八個人在室外玩起來,傅聿城和梁芙是最後到的。剛走到院子裡,正好方清渠出門來接。他自打當了警察之後私底下穿衣風格便收斂許多,闆寸頭,普普通通的黑色套頭毛衣,乍一瞧确有一種人民公仆的正氣。他胳膊打的石膏已經拆了,隻是還綁着紗布。但梁芙了解他的性格,他不定把這傷了的胳膊當軍功章,對人好一頓吹噓。梁芙給兩方做介紹,“方清渠,我朋友;傅聿城,我爸學生。”方清渠朝傅聿城伸出手,笑說:“幸會幸會。”“幸會。”梁芙問:“昙姐呢?”“樓上,跟人打牌。”梁芙一路進來招呼聲不停,也不知道方清渠究竟是喊了多少人來,忍不住抱怨,“方清渠,你辦的什麼事,這麼多人過來當是趕集呢?”方清渠哭笑不得,“講不講道理?名單我給你看過,你說沒問題。”梁芙語塞。她隻顧着搪塞方清渠,壓根沒細看。方清渠把人往裡引,“走吧大小姐,都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不認識的。你要不高興,一會兒我找個理由把人趕回去行不行?”“倒時候人還怪我不識禮數。”“那怎麼怪得到你頭上,鍋我來背,成了吧?”住宿是方清渠親自做的安排,給梁芙和傅聿城留的是相鄰兩間臨着湖景的大房間——雖然此前他并不知道梁芙要帶來的這人是誰,但能梁芙親自開車去接的,其人分量之重不言而喻。但當真的見了人,方清渠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傅聿城還不值當他這樣費心。“七點半沙灘上自助餐,你們先休息會兒。”方清渠逐一交代事項,把這東道主當得盡職盡責。其時六點半,離晚餐開始還有一小時。梁芙換上拖鞋,在房間小坐片刻,去敲對面的門。傅聿城也換了拖鞋,應門時還打着呵欠。“還困?”“還好。”“樓上去看看吧?周昙在上面,我得去打聲招呼。”傅聿城困頓極了,但還是強打起精神,“走吧。”樓上一層明淨亮堂,桌球室兼做棋牌室,這回打的是不是骨牌,是麻将。周昙手氣好,正大殺四方,聽見動靜,她先分出點精力同梁芙和傅聿城打了聲招呼。“阿芙,怎麼這時候才來?”“去學校接傅聿城了。”周昙笑看傅聿城一眼,“吃完飯了再開局,你來不來?”傅聿城笑說:“昙姐缺牌搭子的話,可以捎帶我一個。”方清渠正跟一個女的玩桌球,瞧見梁芙上來,招手喚她過去。他倆小時候常玩兒,赢的那個請吃甜點,因而梁芙常輸。“你自己玩,我懶得理你。”梁芙拉着傅聿城觀了會兒牌局,樓下有人喊她下去。傅聿城被周昙扣留下來,說是“傅同學技術好,坐這兒指點兩手”。誰知自此周昙手氣急轉直下,連輸兩局。周昙把麻将牌一推,笑說:“傅同學,給個說法吧?”“吃過晚飯陪昙姐打,專門喂牌。”“那不如直接給我錢。”傅聿城說:“不勞而獲多沒意思。”方清渠正俯身擊球,忽然插話:“不勞而獲怎麼沒意思?”周昙接話:“有意思的話,方警官還操勞什麼呢?還弄一身傷。”方清渠單手出杆,“砰”的一聲,8号球落袋,“不是人人有這個本事,更不是人人有這種心态,你說對吧,昙姐?”在座各位焉能沒聽出方清渠話裡有話,都當笑話聽了,意味深長地交換一個目光,卻沒有人去瞧一眼傅聿城。唯獨周昙沒笑,她沒忍住,朝傅聿城看去。傅聿城臉上神情平淡,沒有分毫情緒。自來時便免不得有人打量他,好奇、探詢兼而有之,這聚會來的都是體面人,體面人自不會把情緒擺在明面上,但也恰恰說明,他們認為梁小姐帶來的這位男伴,不值當他們多浪費好奇心。真正的蔑視絕非排斥,而是無視。樓上牌局結束,大家陸續往沙灘上去。傅聿城樓下看一圈沒找着梁芙,聽人說她已經先去晚餐的地方候着了。傅聿城興緻莫名涼了三分,落後半步,去了趟洗手間。整棟别墅裡人聲漸稀,他站在洗手台前往鏡子裡望,橫眉冷對,鏡子裡那雙眼睛幾分不合時宜的陰冷。他頗覺自厭,擰開水龍頭沖把臉,轉身出門。沙灘上已燃起篝火,繞火堆一圈擺着懶人沙發,遠近幾株矮樹,樹上挂了燈籠,很有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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