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隻見姜珩如抽了脊梁骨般歪倒墜下。裴言昭臉色一變,起身掠過去,扶她起來,輕觸她額頭,微燙。懸空躊躇半晌,伸手過去,指腹蹭了下她的頸窩,裹攜一層冷汗。“你在家時就病了?”姜珩搖頭:“走完禮程,累的。”裴言昭哦了聲:“你把禮服褪了,我去打水。”姜珩擰眉:“你不找大夫來。”她是怕這好不容易撿回的小命一命嗚呼了。裴言昭探了探她的額頭,胸有成竹:“不用,我在邊關野大的,一般的小毛病我能治。”姜珩輕呵:“冷心。”裴言昭腿一擡,坐下和她講道理:“新婦門扉緊閉上。姜珩提着繁重的裙裾下了床,走到門邊,貼耳傾聽,而後将門闩拉上,這才開始褪去身上的環钗博鬓。那鮮豔的嫁衣她也不細看一眼,端着給扔到了靠壁的箱籠裡,換了裡邊的細棉絹衣穿上。一件件飾物拆褪下耗時耗力,姜珩整理好隻覺氣力衰竭,再拖步來到門邊,将門闩取下。目光一凝,見紅燭燃去一小截,蠟淚堆疊薄薄一層。那人不知去哪了,動作比她還慢。疑惑間,門闆陡然被撥開,她向後匆退,心噗通噗通跳。裴言昭端着一張放了兩隻瓷碗的木托,熱霧騰騰,他見姜珩站這麼近,挑眉睨她一眼,旋即直走到桌邊,取下兩隻碗:“先把肉糜粥喝了,墊墊胃,再吃藥。”姜珩不用他提醒,順着肉香味,魂兒跟着遊蕩過去,捧起盛粥的碗,不用勺子,咕噜噜往下灌,眨眼功夫,她舔了舔意猶未盡的嘴角,肚子有了七八分飽足矣,晚上吃多了不克化。裴言昭跷腿坐下,興味看着她:“挺能吃。我再去廚房為你尋些剩菜來?”姜珩登時臉色微變,涼涼俯觑他。“開個玩笑,新鮮做的!不然我怎麼去那麼久,”裴言昭下颔點了點:“坐下把藥喝了。”姜珩跟着坐下,回答他先前那個問題:“不必,我吃飽了。”端起藥碗喝藥。裴言昭随意同她說起:“都督府允了我三天婚假,想去哪玩說一聲。”姜珩略一遲疑,有件事覺得有必要跟他提前知會:“偶爾,我會去玄機館。”裴言昭撚着茶杯品咂,聞言輕嗆:“新婚燕爾你要上青樓?你可真狠心,那的小倌有我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正事。”姜珩蹙眉。裴言昭眯眼回憶,嘴邊笑意玩味:“哦,你找的不是小倌,是去會頂老,像上回那樣,被一群女子追得狼狽不堪……這也不行啊,不管找男找女,你都淪為狎客,我呢,倒是不打緊,要是老天爺怪你新婚燕爾抛夫棄家……诶,你那套女扮男裝的裝束也不怎麼高明……”姜珩睨了眼喋喋不休的男人,擱下喝光的藥碗,起身,準備歇息。她跽坐在床,将鋪上鉻人的幹果撥弄到裡邊,暫時将就一晚,明早有丫鬟把這些東西掃下去。背後的男人不知何時沒了聲兒,姜珩緩緩踅過身,正坐。裴言昭不知哪時弄來的活魚,翻白眼的魚正在他手中漸漸減小掙紮,他手持一柄鋒利短匕,給魚肚放血,其下承墊一塊白巾。血水如注滴落,洇紅了大半塊白巾,裴言昭還在用雙掌持續不斷擠壓魚肚豁口。裴言昭一轉眼,對上姜珩凝視的目光,他微挑眉梢:“覺得很殘忍?嗯,你們女子覺得這種時候殘忍,吃就不覺得了。”她不答話,裴言昭又一思忖,臉色有些古怪:“你大抵在疑惑,我此舉何意。咳,這個,你暫時無須知道的好。”姜珩看不下去,怕他露餡連累自己,開口道:“夠了,初夜不是殺豬。”真懷疑他是否成過一次親。姜珩說完,倒頭蒙被睡去。片刻,窸窸窣窣的動靜爬上了床,姜珩一時感到身側凹陷傾斜,須臾,那股力量不斷侵犯過界,壓到她一條手臂。姜珩掀開被衾,澹然尋到頭頂的男人:“你要幹什麼。”裴言昭就是想爬過來跟她說個話,他臉上還殘留赧然紅暈,又加被嘲的怫然:“你方才所說,是如何得知的……小小年紀,懂得不少啊,說出你的故事。”姜珩心尖砰跳,漆瞳微轉:“婚前長輩們教導過,是常識。”常識,貌似被這丫頭拐彎抹角的罵了一把。裴言昭還待反駁,她陡然側身,留了顆後腦勺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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