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主子若有所覺,回過頭看到她發白卻仍然強撐笑容的小臉,身形微頓。“你走前面。”他淡淡道。被他黑亮的眸子一看,小冰君心中的恐懼頓時消散了大半,但也不敢再走在後面,忙點了點頭,越過他舉着火把走在前面照明。不知是因為有宇主子擋着,還是因為想到他就在後面,背後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寒感竟然沒有了。“老頭子這裡還有個故事……”大概是覺得衆人都緩過氣來,衛老爺子又笑眯眯地開了口。小冰君剛剛松口氣,聞言心不由又提了起來,很想說不要聽了,但又不好失禮地掃老爺子的興緻。“阿公,到了。”恰在這時,前面的衛林突然道,意外的及時。(1)如同不知道地窖的存在一樣,衛林也一直不知道自己家背後的小山丘裡面會另有乾坤。巨大的山腹,打磨過的山壁,粗糙的石台,以及分布在四周的石制火盆,讓人仿佛進入了一個古代先民供奉神祗的地方。因為火把光線有限,隻隐約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矗立在高台之上,并不能看得分明。衛林試探性地将火把伸到最近的一個火盆中,原本沒抱什麼希望,卻沒想到撲地一聲那火盆竟然燃了起來。他呆了一呆,而後大喜,繼續去點其它火盆。小冰君見狀,忙依樣畫葫蘆,不片刻工夫,整個山腹都亮了起來。火光照着,可以看到并不十分平坦的地面被摩擦得光滑可鑒,不難想像多少年前曾被無數人踩踏過,之前覺得應該是光裸的山壁上竟用暗紅色的顔料畫滿了圖畫。不過這些都沒引起一行人的注意,他們的目光齊齊落在了那高台之上。高台之上是一個人像,一個比普通人高大了三四倍的人像。長及地的頭發,深刻的五官,仿佛行走間在擺動的袍袖,雕功雖然拙劣粗陋,但那微微俯視的眼神卻散發出一種令人想俯地膜拜的清聖威儀。宇主子眸中暗光一閃,想不起除了在自己的聖殿之中,何時曾被人塑成像供奉過。眼前之像顯然遠遠及不上族内所雕刻的,不過仍然能看得出與他的相似之處。又或者,他神思微轉,又或者人類中其實曾出現過與他容貌相近的人?這樣的念頭隻是一閃,便被他抛開,轉頭去看牆上的壁畫。(2)小冰君随在宇主子後面出了地窖,看他回房間,想也沒想就要跟去。“你去歇着吧。”宇主子推開門,沒有馬上進去。小冰君頓了頓,并不想就這樣離開。“主子。”她遲疑地喊,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宇主子微側了身子,半邊臉隐在黑暗中,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模糊,模糊得讓人莫名覺得有些寂寞。小冰君知道他在等自己說話,不敢多想,急步走了過去。“主子,我給你把燈點上。”宇主子嗯了聲,往旁退開一步讓她先進去。點亮油燈,小冰君将火把插在院子裡的水缸邊,又轉身回去。宇主子并沒有睡下,而是背對着門站在床邊,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那筆直挺拔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偉岸得似乎能撐起天地,卻又隐約透露出一股難言的蒼涼。小冰君站在門口,說不上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難受。“主子,小冰君會一直陪着你。”她脫口而道,而後有些怔忡。這樣說……這樣想自然是沒錯的,隻是……隻是突兀地冒出這麼一句,好像有些怪異。不知是她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宇主子自己回過了神,他凝立的身形微動,人已經坐在床上。“一直是多久?”他低聲問,面向着她,目光卻似穿透了她看着遙遠的某個地方。小冰君滞了滞,明知他看的不是自己,卻仍然感到一種手腳不知該如何擺的無措。“一直……一直就是一生一世啊。”她彎起美眸,不知為何明明是因為緊張而扯出的笑,在說到一生一世的時候竟會帶上微微的甜意。不知是否聽進了她的話,宇主子移開目光,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去睡吧。”他淡淡道,說着,彎腰去脫自己的鞋。小冰君見狀,趕緊搶上前去幫他,然後又為他去了外袍,蓋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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