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很長,但大意不過是交待了他現在“很好”,讓嬴風不必惦念;同時勸嬴風莫要為他上書求情,也莫再參與上京黨争,而應安守本分留在西南,衛國戍邊。字裡行間沒有一處違逆徐煜的意思,一切都是那麼中規中矩……就是字看着有些别扭。不過,徐煜也知他本就是胡人,漢字寫得不好也在常理之中,便也沒多在意。三日後,涼州城的嬴風才收到了這封來自上京鎮撫司的信箋。此時,她正要給燕廷遞交危局(五)“娘娘,更深露重,小心着涼啊。”沉沉夜色之下,皇後徐蓮裹緊了身上的狐裘,神色平淡地說道:“你且下去,本宮想自己走走。”小黃門垂首應道:“諾。”待周圍宮人們都退下了,徐蓮适才疾步走入不遠處的玄水寺之中。此處無人值守,為的就是讓前來拜祭的皇親貴胄們得個難得的清淨。徐蓮跪坐在蒲團之上,雙手合十,白皙秀美的臉上滿是哀傷之色。直到一人從佛像之後繞出來,她才緩緩擡起頭來,沉靜道:“徐先生。”“見過娘娘。”曾經的安西縣令徐琏躬身施禮,輕聲道。說來也巧,徐琏、徐蓮聽上去根本沒有分别,但兩人實則沒有任何關系,甚至不久之前彼此都不認識。是徐琏主動找到她的。自天機閣易主之後,她這個被閣主安插到帝國權力中心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就失去了上峰、從某種意義上也徹底恢複了自由。換做常人本該高興才是,可徐蓮卻并不這麼想,因為她深知自己丈夫的皇位是怎麼來的,也深知,像她這樣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被當做棋子利用的命運,區别不過是被誰掌控和利用罷了。因此,徐琏找到她的時候,她也并沒有多少驚訝之色。隻不過,徐琏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着實有些驚訝:“皇後娘娘,在下乃日月教舊部,受教主兼天機閣新任閣主之命,前來和娘娘談一筆交易。”徐蓮淡淡道:“妾身本就是天機閣的人,閣主有何指示,直接傳令即可。”“既然是交易,那就是平等的,當然不是指令。”徐琏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她,道:“請娘娘收下這個。”徐蓮接過瓶子,起開蓋子嗅了嗅,不由動容:“這是給我的解藥?”“是的。”徐琏點頭道:“天機閣早就不用此等下作手段統禦下屬了,隻不過娘娘久居深宮,在下直到現在才得以見到您,所以……”“這位新主子,倒是個有趣的人。”聽到這裡,徐蓮心領神會地笑了笑,道:“聽說原來的日月教教主沈慕歸本是吐火羅胡人,卻為何會繼承閣主之位?”“此中因果實在太過複雜,簡單來說,就是主子得到了楚閣主的前任閣主之手谕,合法承襲了閣主之位。”徐琏說的确實是實話:當年鬼谷子以術法附于楚陵之師身上,為了讓自己得以繼續統掌天機閣,手書密诏将下下任閣主之位傳給了沈慕歸——但他沒想到,自己竟會在奪舍成功的最後一刻被“反殺”,結果讓沈慕歸僥幸撿回一條命不說,還白白得了閣主之位。徐蓮見狀便不再追問,收下藥瓶:“多謝先生。請問先生想與妾身做什麼交易?”“唉!”孰料,徐琏卻重重地歎了口氣,道:“此事難度實在太大,而且極為危險,可除了娘娘之外,在下找不到其他可以托付此事之人了!實言相告吧——西南将軍嬴風屢次上書要求釋放的霍慕,正是教主。”徐蓮略微吃驚道:“妾身聽聞沈教主,哦,現在應該也是閣主了,他不是已經失蹤了?原來竟隐姓埋名留在了嬴将軍身邊。既然他們兩人感情這麼好,為何當時高昌還會公然解除二人婚約?”“實不相瞞,教主是想成全嬴将軍的事業。他本為高昌國師、拜火教教主,嬴風若真成了他的夫人,那麼燕國政壇就再無她的位置了。”徐蓮輕蹙細眉,旋即肅然起敬道:“這麼說,其後沈教主甘願隐瞞身份藏于嬴将軍府中,竟是犧牲了自己的前途來成全她的前途?這世上癡情男子千千萬萬,手握大權、寵愛自己的女人并許其榮華富貴的男人也數見不鮮,但能犧牲自己的前途來成全所愛之人,如此奇男子卻實在是世間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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