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鬼粥将軍當時笑得像匹狼:“沒用的兩腳羊留着沒意思,還給你們。打路人的時候,要記得看腳邊有沒有蠹蟲,隔壁的皇帝。”周渙難以置信:“資敵?”對話落到旁邊的小女孩耳裡,這樣的年紀還不懂什麼是資敵,拽了拽抱她的大人的手問資敵是什麼。資敵罪,不啻大晁,放在任何一個國家朝廷與叛國同名,不能容忍,犯者或五馬分屍或炮烙淩遲,其家屬朋友也遭株連。不過翫月野地處邊陲,往年出過不少鬼粥細作,再者大晁被鬼粥的小動作搞得心煩意亂,這類平民小喽啰無心安排株連九族,隻消菜市口問斬便可。女孩點點頭,大緻明白資敵的後果很嚴重,鐘從風也是因此獲罪,不過,她還有一點想不通:“可是大家都罵叔叔奸商呀,沒人知道叔叔是賣國賊!”大人連忙捂住女孩的嘴:“這話可不能說。”但還是晚了,已有人聽見童言,厭惡地瞥父女一眼,嫌棄地挪開腳步。大人瞧了眼行刑台,又低頭看女孩,嚴肅道:“這樣的人不配你叫她叔叔!”女孩乖巧地點頭:“哦。但是為什麼大家不罵他資敵呀?”“他們不知道。”“哦,所以大家可以罵他奸商,我以後絕對不當奸商,當奸商要成耗子!”成為耗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大人越說越心累。忽然,女孩偏頭問:“爹爹,這樣好玩嗎?”“好玩!當然好玩!”從身後站來一個冷笑着的中年男子,盯着小女孩道:“三歲見八十,你年紀小更應樹立正确品行!我們是在伸張正義,你可知他犯下的惡行!”旁人好奇地豎起耳朵,周渙洗耳恭聽。暴(2)“他幹兒子瘦不拉幾的,官方選拔壯丁和鄰縣拔河,他硬是不知斤兩,賄賂考官把自己幹兒子加進去,最後害得咱們翫月城輸了!你說該不該死!”另一個人也站出來:“對!我們縣的男人為了拔河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摘掉鄰縣認為我們全縣好吃懶做翫月病夫的帽子,結果他害得我們把這帽子戴回來了!”周渙心裡奇得嘿呀一聲,這種事不找鄰縣算賬怪自家人幹什麼,但面上還是擠出個笑容,道:“這位大哥,這位大哥聽我一言。”中年男人警惕:“怎麼,難道你也和這個黃毛丫頭一夥要給鐘從風說情?”“哪有,我和鐘從風非親非故,淌那渾水幹嘛?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下次比賽時你們全縣每個人裹一腦袋黑絲,隻露出眼睛鼻孔,你們就赢了。”中年男子指着他,氣不打一出來。周渙打算再陰陽怪氣地損一下,肩膀被人扯了扯,張長招呼:“李木你又走哪了,快看台上,有大熱鬧!”行刑台上不知何時放了家屬上去叙舊,隻見一婦人倆少年。婦人和年紀稍大的少年泣涕漣漣,小的少年臉色慘白安撫自家母親,一張堅毅的臉上不見憂傷,隻是聽到台下的争執,捧起父親身上的爛菜葉、爛番茄、臭雞蛋打回去,一時尖叫四起都要翻過衙吏的阻攔給這對奸商母子顔色瞧瞧,幸虧衙吏攔着。而還在對小女孩耳提面命高屋建瓴的中年男人也遭到他的反擊,額角挂了個巨臭無比的臭雞蛋,蛋清蛋黃爛在一起,緩緩從額角垂到顴骨。台下的人憤怒瞪大一雙眼,台上的少年亦睜大一雙眼,正是鐘聰的臉。他沒有哮喘,沒有臉色青紅交加,一雙眼睛瞪得目眦盡裂,呸道:“一群窩囊廢,哪來的臉讓你們自诩正義,日子過得不如意便在行刑台下嚷嚷,被戴了惡帽子不去罵貫惡名的人反而埋怨自家人,真真滑天下之大稽!你不是要打我嗎?來啊!”王土張長給他取外号鐘叽歪,可這次他沒有滿嘴之乎者也叽叽歪歪,一時兩人傻了眼。鐘聰沖下行刑台,轉眼沖到中年男人面前,擡起頭顱虎視眈眈地瞪着他,目眦盡裂。這樣歇斯底裡的叫聲像瘋狗一樣不服輸不怕輸,中年男人滿腔怒火随勇氣熄滅,往後退了半步環顧左右,見所有人包括衙吏都看來不能丢臉,收起拳頭嘲諷道:“黃毛小子,打你怕被笑話以大欺小。”鐘聰冷冷吐出兩個字:“慫貨。”“嗤,你就現在占點便宜吧,你要是真想給你爹報仇就快些長大,我奉陪!”那人大笑着轉身揚長而去。鐘聰捏緊拳頭,手指用力得發白,骨頭哥哥作響,聲音沉冷得像劊子手人頭刀上一抹精光,越過人群,綁上他的頭顱:“你等着!”中年男子蓦然覺得後頸一涼,但他沒有怕,咬緊腮幫子道:“别說十年,二十年,就是三十年我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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