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依劉美人之見,謀害皇嗣者,亂棍打死!”皇上面無表情,聲音裡都充滿了冷漠。
“多謝陛下,為咱們的孩兒報仇!”劉美人此刻是真的哭了。
趙明葳心裡一沉,這就是皇權社會嗎?都不容自己辯駁一句,就給自己定了罪。她不服氣,憑什麼?
“陛下,我不服氣!”趙明葳擡起頭,一雙杏眸裡滿是委屈和倔強。
“你有什麼不服氣的?”皇上沉着臉,看了梁洪盛一眼說道:“梁洪盛,傳朕旨意,劉美人謀害皇嗣,亂棍打死!”
“啊?”趙明葳吃了一驚,這皇上是不是說錯話了?
“陛下?您說什麼?您是不是說錯了?”劉美人同樣吃驚,一定是她聽錯了,陛下說的是把趙明葳亂棍打死,一定是這樣的!
“朕還沒糊塗呢!朕說的就是把你亂棍打死,這不是應你的要求嗎?”皇上聲音裡透出一絲厭煩。
“不!陛下,明明是這個趙明葳害了臣妾的孩子,您為什麼要打死臣妾?陛下,臣妾的孩子也是您的孩子啊!”劉美人上前一步就抱住了皇上的腿,她不明白,為什麼皇上要打死她。
“你這個毒婦也配生下朕的孩子嗎?”皇上冷聲問道。
“陛下!”劉美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滿眼都是驚恐,她不敢相信,陛下不會知道的。
“你三年前在福甯殿小産,就一直對皇後懷恨在心。所以,自打皇後有孕,你一直在找機會。最近得知皇後經常去陶然亭,你就常常往外跑。今天終于讓你找到機會,拉着珍嫔,碰上貴妃,你就開始遊說說陶然亭景色有多美。他們兩個被你說動,果然在陶然亭外碰上了皇後一行。所有的一切你都算計好了,包括你自己的身孕。”
皇上停頓了一下接着說:“你本以為你那一撲,皇後就算滑胎,也還有你肚子裡的那塊肉,朕為了子嗣必不會重罰于你,但是你萬萬沒想到明葳會武、而且警惕性如此高。失了孩子,你還想拉明葳做墊背的,似你這樣的毒婦,打死都是輕的!”
皇上的每一個字都好似一記重錘,一下下地敲在劉美人的心頭。可是她不敢承認,大聲哭喊着:“沒有啊,陛下,臣妾怎麼敢謀害皇後娘娘腹中的皇子,臣妾不敢啊!陛下明察!”
“明察?朕就是明察才知道的!你以為朕的暗衛都是吃素的!”皇上大怒,一腳踹開劉美人,“拉出去!”
劉美人被拉出去後,滿大殿落針可聞。就連在皇上跟前兒一向很得臉的榮妃此時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皇上看了看屋裡的人,還有仍然跪在地上的趙明葳,說道:“明葳,你雖然救駕有功,但是性子莽撞,朕罰你每天抄寫一遍心經,直至成婚,可服氣?”
“小女服氣!”趙明葳不敢不服氣啊,剛剛說了個不服氣,每天就又多抄一遍心經,要是再說不服氣,還不定受什麼懲罰呢。
“還有你們幾個,皇後有孕,你們不說幫着分憂,反倒被人一忽悠就上當,簡直是愚不可及!”皇上滿肚子的怒火,吓得項貴妃、榮妃、珍嫔都趕緊跪下。
“珍嫔不能約束好自己宮裡的人,罰禁足一個月!”轉頭看見趙明葳還在那跪着,沒好氣地說:“怎麼,你還沒有跪夠?還想繼續跪着?”
“沒有,我跪夠了!”趙明葳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就算膝蓋疼也不敢揉,趕緊走到皇後娘娘身後站好。
“哼!看好皇後!否則,就算有钰兒護着你,朕也輕饒不了你!”皇上說完起身就想走,可是回頭看了看皇後,就說道:“以後别什麼事都出來,一個美人,犯得着你挺着個肚子滿宮跑嗎?”
“喏!臣妾遵旨!”無辜被牽連的王皇後微微福身施禮。
趙明葳在心裡撇了撇嘴,暗道:要不是你娶這麼多小妾,皇後娘娘哪用得着這麼辛苦。
皇上瞪了趙明葳一眼,這回真的起身走了。王皇後也回了福甯殿,剩下屋裡幾人面面相觑,尤其是珍嫔,那個氣啊!劉美人犯錯,她卻要被罰禁足,氣死她了。
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當天,沁芳閣所有的宮女内侍全被掖庭局帶走,這些人再也沒有再在皇宮裡出現過。皇上又派人把長樂宮裡裡外外清查了一遍,帶走了七八個人,一時間,整個皇宮人人自危。連禦花園裡都少有人走動,就怕一個不小心被牽連上。
而此時福甯殿裡,趙明葳看着坐在那默默發呆的王皇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昨天,張婕妤查出有孕,皇後娘娘按規矩派人送了賞賜過去。可是自那以後,王皇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其實趙明葳知道,王皇後是心裡不痛快,任誰在自己懷孕時,丈夫的小妾一個接一個的被查出有孕,心情都不會好。可是這種事情,趙明葳也不好插嘴。
王皇後看着趙明葳在那坐着,滿臉糾結的表情,忍不住心下一松:真是個孩子,什麼都寫在臉上。其實自己也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就在這時,青黛快步走了進來說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好好說話,别吓着娘娘!”洛鸢姑姑看皇後娘娘神色一緊趕緊出聲斥責青黛。
“娘娘。是太後,太後娘娘出事了!”青黛顧不得洛鸢姑姑的斥責,趕緊把話說出口。
“太後娘娘怎麼了?”王皇後心下一顫,拽了青黛的手趕忙問。
“太後娘娘突然間暈了過去,姜醫令帶着人已經過去了。”青黛連忙說。
“走,去興慶宮!”王皇後扶着肚子從軟榻上起身,趙明葳也趕緊過來攙扶。洛鸢姑姑忙吩咐去擡轎攆。
等趕到興慶宮時,皇上已經到了。還有項貴妃、榮妃、麗妃等高位嫔妃也都到了,全都在寝殿外侍立着。見到王皇後來了,都趕緊施禮問安。王皇後一擺手叫起,就走進了太後娘娘的寝殿内。
趙明葳因為一直扶着王皇後,也就跟着進了寝殿。就看見皇上坐在床邊,姜醫令正在給太後娘娘施針。見王皇後過來,皇上示意不必多禮,王皇後也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姜醫令。
過了足有兩盞茶的功夫,姜醫令施針完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王皇後趕緊問:“姜醫令,太後娘娘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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