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厭那裡,是因為那裡令我難堪過。你知道吧?小孩子對異樣的敏感度,有時候比大人高得得多。我身邊有些同學,比我媽,甚至比我自己都更早感覺到我不一樣,他們對我陰陽怪氣,開我的玩笑,那時候我隻有一個朋友,所以我和他吐露不高興。他也對我很好,我差一點,真的差一點,就告訴他……”“你喜歡他?”關江脫口問,問完自己吓了一跳,抿住唇。他沒想這麼唐突,完全是失了神。但杜景舟好像沒有注意,他點了點頭,道:“如果從個人感情體驗上算,他可能算是’前任’。”關江“哦”一聲,心不在焉跟着問:“後來呢?”“後來,我發現,我會被很多人陰陽怪氣開玩笑,都是從他開始的。”杜景舟露出狀如苦笑的笑,“老套嗎?”關江隻能回以同情的笑。“有一天,我和他對質了。我記得,他問過我,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和别人不一樣嗎。說實話,我知道,但不确定。我其實花了很長很長時間,才最終确定和認可自己的不一樣,在這個過程裡面,我做過一些……嘗試。”他說着,向關江望過來。關江了然地點點頭,“我明白。”杜景舟又道:“這些嘗試裡,還有一個,差一點點我就能列入前任的人。”關江若有所感,“那雙漂亮眼睛的主人?”“小關醫生總是很聰明。”杜景舟說,“是啊。他很好。我那時候十八歲,沒有人比他給我的感覺更好。”“那為什麼沒有成為真正的前任?”“因為,我還沒來得及認識他。”杜景舟攤攤手,一臉訴說年少荒唐的自嘲,“我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樣子。我遇到他那天,就是和前面那位對質的晚上,然後我去河邊喝酒了。我母親管教我很嚴,那之前我從來沒有喝過酒,不太會控制,很快就暈了。”關江聽到這裡,驚訝地挑了挑眉,迎着杜景舟的目光:“所以,你們偶遇一丨夜丨情?”他随即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開玩笑,“我該不會是他的替身吧?”杜景舟也笑:“不至于。不過,我确實最喜歡你的眼睛。”關江的中指抹了一下自己右眼眼尾:“怎樣的眼睛?”“桃花眼。”杜景舟說。關江聽見自己的腦子悶響了一下。走了半個小時,走到杜景舟家門口。他居住在榕安城那種傳統的巷子裡,一排圍牆,推門先見院子。他們站在牆邊,杜景舟推了一點門縫,家裡還有光,不知是陳薇沒睡,還是留燈。他沒有進去,站在門前面對關江。“還有最後一個前任的故事。”他看着關江,眼裡含着好聚好散的笑意,道,“我看到你的不期之誘1八月的榕安城悶熱得可怕,最難受的是午後,天氣會有一陣子陰沉下來。沒有風,空氣仿佛停止流動。整個世界像是被裹在了一個巨大的繭裡,逼仄而壓抑,令人昏昏欲睡。關江午休,隐約之中聽到雷聲。他想睜開眼睛,眼皮擡不動,模糊的視野中看到有人走來。那人走到他床邊,熟悉的氣息鑽入他的鼻腔中。媽?他張了張嘴,想喊來人,卻不确定自己有沒有喊出來。又聽見一次雷聲,意識像是被劈開了一道縫,清風灌進來。他忽然回過神來,他媽不會在這裡,他也從來不管秋雅叫媽——他叫她秋哥,因為她比男人還猛。他知道自己夢魇了。這種情況如今許久不出現,但在他年少時期司空見慣,他早已經懂得如何與它相處。于是放任之,忍耐幻覺和随之而來的壓迫與恐懼。不一會兒就真的清醒了,但心跳得很快。他盯着天花闆一動沒動,回想剛才的夢魇。秋哥朝自己伸出手,似乎是想撫摸自己,然而她始終沒有觸碰到。而且這種親密的舉動,也根本不是秋哥會幹的。他們彼此支撐過十幾年,但并不親密。因此夢魇中的一切反常,看起來都像是某種隐喻。關江摸了摸心髒的部分,探索某種名為預感的東西。它不真切,但的确存在。他等着心跳漸漸平靜下去,然後拿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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