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易燃禁區[參賽作品]作者:昭亂文案:九月初,顧之烽回國。這位足以撼動整個行業的商業巨鳄,是出了名的性格寡漠,頭腦冷靜到可怕。聽聞他與謝氏大小姐是高中同學。但兩人關系不合,聽說十年前,無論謝知影如何百般撩撥,顧之烽仍然八風不動心,還曾冷淡拒絕過她的告白。翌月,在某場商業宴會上,顧之烽遇見謝知影。那時的她腳踩高跟鞋,穿着一身小黑裙,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偏頭笑着和人玩着紙牌,是所有人的目光中心。舉手投足皆是風情,曼麗而又端莊。衆人皆知,隻要謝家大小姐一句話,無數人上趕着在她的裙下俯首稱臣,可唯獨顧之烽是個例外。“像顧之烽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這種交際花似的人物。”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坐在人群中間的謝知影起了身,踩着高跟鞋朝着顧之烽走來。一步一風情,風情不搖晃。顧之烽握住她遞來的手,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肩上,淡聲道:“顧夫人,該回家了。”有許多旁人不知的隐秘。比如十年前,顧之烽曾為了謝知影親手将自己父親送進監獄;也曾被匕首刺過半個手掌,傷疤如今尚存。從前他的人生如同沒有盡頭的黑洞,精神崩壞的繼母,道貌岸然的父親。旁人以為顧之烽是不可攀的高嶺之花,但隻有他知道,自己紮根于怎樣一片淤泥。而直到那天,謝知影穿着雪白的校服襯衫和百褶裙,将傘撐過他的頭頂,說:“我送你回家呀。”黑暗被撕開一道裂縫。謝知影不是禍水。而是他貧瘠人生中唯一的光。有人曾在某次聚會上調侃:“商業聯姻而已,不出幾天兩人就會離婚。但按照謝知影那身段,要是求着我的話,沒準我能大發慈悲接了這個盤。”剛好經過的顧之烽聽到這些話,他神色如常地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然後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口的扣子。接着——這是所有來賓潼市的夜晚,總會給人一種紙醉金迷般的奢靡氣息。頭頂上暗色的雲層重重疊疊籠罩着城市,從縫隙中透出的月光,宛若是危險的獠牙,撕扯着所有人的欲望。謝知影醒了。她伸出手撐起身體,輕薄的毯子從身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肩頭,有幾縷黑發從肩膀處搭了下來,一直垂到那對精緻的鎖骨處。謝知影的鎖骨處紋着一隻精巧的黑翼蝴蝶,像是隻黑蝶剛好停留在她的發間,親吻着她的發絲。手機在床頭櫃上嗡嗡作響。謝知影垂着眼,一雙好看的眼眸中沒有半點亮光,宛若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霧氣。她伸出手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謝嶼衡的聲音裡帶着些局促和慌亂,有些吞吞吐吐地遲疑:“喂,姐。我、我喝多了,你能來夜宴這裡接我一趟嗎?”謝嶼衡是謝知影的弟弟。一個無比标準模範的,傳統意義上那種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這種成天泡在各種各樣的局裡,恨不得拿酒精直接兌在腦子裡的富家少爺,現在卻這麼語無倫次的拿“喝多了”這個借口求謝知影接他回去。聽上去就是個無比拙劣的借口。謝知影掀了掀眼皮,語氣輕的聽不出什麼情緒:“為什麼要我接你?司機呢?”謝嶼衡在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慌慌張張地開了口:“這可是唐少一張羅起來的局,我要先走了多得罪人。但是姐你向來面子大,你來領我回家,他們肯定不說什麼。”謝知影輕垂下眼簾。謝嶼衡那夥朋友,都是一路子揮霍着老一輩的家業,不把錢當回事,身邊一天換一個女人的富家少爺。謝嶼衡找借口央求她去,多半是場鴻門宴。謝知影唇角勾了下,臉上的笑意根本不達心底,反而帶着些冷冷清清的寒意。謝嶼衡緊張地手心都滲出了一層薄汗。片刻後,他終于聽見謝知影在電話那頭發出一聲低低的輕笑,繼而聽到謝知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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