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點半,小區裡傳來喇叭聲:“各位居民請注意,由于氣溫驟降,造成基地大量人員死亡,死者已矣,請各位生者節哀。天災之下我們要衆志成城……基地的資源有限,請各位家屬将死者擡到樓下,我們将統一安葬……”
李斌和張瑞聽到廣播聲,都穿戴整齊,準備去送唐叔最後一程。
子涵在家裡陪着可可,房間溫度已經有15度左右,張瑞就把她抱出了空間。可可需要适應外面的環境,不可能一直待在空間生活。
兩人到了唐叔家裡,兩個小區的保安用擔架擡着唐嬸的屍體正準備出門。陳峰剛好也過來了,就和李斌擡着唐叔的屍體往一起往外走。
劉姐拉着欣雨,兩人頭上都系着白布條。張瑞從茶幾上撕了一條白布往頭上系,鼻頭一陣酸澀,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三個人流着淚在屍體後面跟着。
一行人走到幾輛運送屍體的卡車跟前,一臉憔悴之色的唐邵文和幾個基地工作人員,正被一群人圍着。
一個中年女人滿臉氣憤地鬧着:“都是因為你們官方的無能,我們的親人才會死的。現在人都死了還不能好好安葬,要把所有屍體胡亂埋葬在一起,你們怎麼這麼沒人性……”一旁的人也在起哄,讓官方必須厚葬他們的親屬……
唐邵文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對着卡車上的屍體鞠躬,艱難地說:“各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死者為大,我們都希望親人能夠體面的下葬。”
“隻是,如今天災肆虐,活人尚且殘喘,實在沒有條件和能力将所有死者厚葬……希望各位能夠理解,在此我向各位喪失親人的家屬表達深深的歉意。”
“你放屁,就是你們懶得為我們老百姓做什麼,怎麼就不能把他們一一下葬?我要去給我的老頭子燒紙錢,可怎麼燒啊……感情不是你的親人。”另一個老太太跳着腳說。
“秘書長,你的父親和母親來了,你要送他們最後一程嗎?”幾人擡着唐叔和唐嬸的屍體走到卡車前,陳峰大聲地說。
唐邵文身子一晃,旁邊的工作人員趕緊扶住他,他趔趄着走到屍體跟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爸,媽,邵文不孝了……”
所有工作人員一臉戚戚之色,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都走上前,對着二老鞠躬。
唐邵文踉跄着站起身,悲戚地喊道:“爸、媽,上路了。”
他親自走到父親的屍體前,和李斌、陳峰一起把唐叔的屍體和車上所有的屍體摞在一起,接着是唐嬸的屍體……
“爺爺……奶奶……”欣雨再也忍不住,趴在劉姐懷裡大哭起來。
其他人也受到了觸動,大喊着:“爸……媽……哥哥……姐姐……一路走好……”沒有人再吵鬧着讓單獨厚葬,秘書長的父母不也是這樣?
樓裡陸陸續續擡出很多裹着床單的屍體,都被堆放在了卡車上。
所有人哀嚎一片,看着幾輛堆滿屍體的卡車緩緩離開了小區……
唐邵文走到女兒面前,面帶歉意地說:“欣雨,在家要聽你劉阿姨的話,爸爸媽媽過幾天就回來看你。”
又對着張瑞說道:“你就是小瑞吧?爸、媽在家總是提起你,謝謝你能來為他們送行。家裡還得拜托你們平時多照顧了……”
唐邵文說完,毅然和陳峰他們轉身離開了,基地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們處理呢!
張瑞拿了兩盒煙送給兩個幫忙的保安,和他們道了謝,就和李斌、劉姐、欣然一起回了唐家。
張瑞和李斌幫她們整理好物品,李斌就回家去拉木柴了,唐家的柴火實在是不多。
李斌拉着露營拖車跑了三趟,才把夠燒三、四天的木柴堆好。兩人婉拒了劉姐留下吃飯的邀請,告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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