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塵軒淡淡道:“是……”
淡淡的一個字,猶如驚雷落下,在莫言和輕羽耳中炸開。
無人發現,夜塵軒那曾經執掌千萬鬼魂的手指,帶着幾分輕顫。
不知是擔心她生氣,還是在擔心她永遠離開自己。
楚玄月沉默半晌,突然問道:“清蓮是誰?”
有些事情遲早要面對,看來逃避最終不是良策。
她想知道,清蓮和她,到底什麼關系?
夜宸淵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緊,冰冷的雙眸閃過一道晦暗不明。
楚玄月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無論發生什麼,無論她曾經有着怎樣的記憶,既然她已經認定了夜宸淵,那她就永遠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
一絲淡淡的溫暖,從她的掌心直達夜宸淵的心髒,如暖風一般撫平他的不安,沖破了他心中的陰霾,讓他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下來。
看到他二人如此親密的一幕,夜塵軒心如刀割般難受,無形中仿佛有一股怒火狠狠地灼燒他的心髒,他微微垂眸,
“清蓮就是你,你就是清蓮。”
他可以給她講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他卻并不想那麼做。
别人講的始終是别人講的,如同聽故事一般,無法感同身受,他隻想讓她自己想起曾經的一切。
聞言,楚玄月心裡并沒有太吃驚,因為她早就有了猜測,如今也不過是得到了證實。
夜宸淵冷冷的看了夜塵軒一眼,打橫抱起楚玄月,離開前,他隻留下一句冰寒徹骨的聲音,清晰地落在所有人的耳邊。
“她現在隻是孤的豬弱弱,不是什麼清蓮,即使她以後回歸本體,也依舊是孤的豬弱弱。”
……
馬車上,楚玄月一點一點的挪過去,輕輕地拉了拉夜宸淵的手,怯生生的道。
“媳婦兒,你是不是生氣了?”
這家夥明明都生氣了,卻依舊怕累着她,竟讓暗影和斬風搞了一輛馬車過來。
馬車裡面墊着厚厚的墊子,坐在上面舒舒服服的。
夜宸淵見她還好意思問他是不是生氣了,直接拂開她摸過來的爪子,冷笑道:“你說呢?”
楚玄月咽了咽口水,一雙爪子又悄悄的摸了過去,用小指頭勾了勾他的小指頭,“那個……我之前還是一隻豬的時候,答應過夜塵軒會幫他治好雙腿,所以……”
夜宸淵像是沒發現她的小動作一樣,隻是冷笑道:“所以,你就為了給人家治腿,把孤一個人丢在燕國?”
楚玄月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耷拉着腦袋,但還是小聲嘀咕道:
“這還不是怕你這個大醋壇子不同意嗎?我要是把你也帶過去,你還不得揭了人家夜塵軒的膝蓋骨?那還治個屁呀!”
再說了,她那是被人套麻袋劫走的,就算是想帶上他,也沒機會啊!
夜宸淵那耳朵多尖啊!哪怕她再小聲,依舊被他聽進了耳朵裡。
他那一張俊美絕倫的臉立刻陰雲密布,聲音比冬日裡的寒雪更冰冷,一下子甩開了她勾着他手指的小指頭,“孤說過,孤還不至于趁人之危對一個廢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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