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鳳嘴角動了動,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半途中變化為一顆珠子,晶瑩剔透卻冰冷刺骨。
帝清歡接過珠子,道“鳳兒的眼淚可是至寶,豈能為了這等小事哭泣。”
“不是小事,你的事從來不是小事!”寒鳳僵硬道。
帝清歡動作一頓,緩緩道“鳳兒,對不起。數萬年了,讓你孤零零的呆在這鬼地方,你一向喜鬧的,是我對不起你……”
寒鳳搖搖頭,道“呆在這裡也好。當年大戰之後,你神體被封,我也被封印在這岩漿之下,神王以為我會被這不死岩火所日漸壓制,可他忘記了,我雖是變異,但也是不死冥鳳一族!這不死岩漿早就被我煉化,反倒助我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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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靈魂契約——寒鳳
帝清歡對此不甚在意,輕撫那臉頰,道“終歸是你跟着我受苦了……”
“無怨無悔,至死相随!”
藍光閃爍,寒鳳的身影已經化為一道青煙,直接融入帝清歡的額間,進入了她的識海中。隻有靈魂契約的神寵才能進入識海。
饕餮曾要求,說要簽訂靈魂契約。
她的回答是,不配。
其實不是實力不配,上古兇獸一族的饕餮成熟後便是仙尊之軀,誰能不觊觎。隻是她已經有了生死相伴的神寵,無論是狐瑤還是饕餮,對她來說都是同伴,亦或是忠誠的下屬,但絕不是相知相交,生死相随的摯友。
寒鳳是她唯一契約的神寵,也是她唯一的摯友。此生,擁有這麼一人,足矣……
“鳳兒……”帝清歡低喃一聲,帶着笑意,回到了饕餮的身軀中。
而此時帝清歡識海中,一個碩大的鳳凰漂浮在空中,淡藍色的身影散發着清涼的神力,緩解着時時刻刻備受灼燒的神魂。
啾!寒鳳輕啼,帶着祥音的鳳鳴萦繞在識海中,堅固着那低迷不振的神魂。
帝清歡舒服的歎謂一聲,好多年了,沒有如此輕松了。
寒鳳是不死冥鳳與上古鳳凰所生,所以天生不死不滅,哪怕是天道都難以滅殺,所以當年與帝清歡一起犯下如此滔天罪孽,神王也隻能将他封印,卻難以滅殺他。
而身為靈魂契約的同伴,帝清歡也享受了此番待遇,雖不至于不死不滅,但生命力絕對頑強,不然也不會那麼多次死裡逃生。
寒鳳生來便備受寵愛,可跟着她後,卻受了不少的磨難,明明是天生神體,可卻處處碰壁,與她一起受人嘲笑。她到底是虧欠了他,不過他們之間從不談這些。
對外人才需要談公平不相欠,可對鳳兒,他們哪怕為對方付出性命,也不會後悔……
轟的一聲,隻見岩漿冰柱轟然斷裂,一道滿身血迹的身影跌跌撞撞的重重的砸在寒冰上,在寒冰砸了一個巨坑,那全身焦黑的身影再看到完好無損的帝清歡後,嘴角動了動,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下一秒便昏死過去。
帝清歡卻是瞳孔緊縮,因為她看清了秦淮的唇語。
他說:終于找到了你。
快步上前,看着面前那血肉翻滾,幾乎看不出原樣的男子,帝清歡怔住了。
那可是用來封印鳳兒的不死岩漿,他是怎麼闖過來的?明知道岩漿那般危險的,這人是傻子嗎?這不死岩漿可是粘之不滅,他是怎麼逃過來的?
許是察覺出帝清歡激蕩的情緒,寒鳳問道“怎麼了?”
帝清歡的聲音微微沙啞“鳳兒,救救這傻子吧。”
寒鳳的身影出現,嫌棄的看着地上那團焦黑血肉,扁嘴道“你又是從哪裡撿來的?不過是個仙王,竟敢闖入岩漿,自己找死,救來幹嘛?”
帝清歡的嘴角微動,輕吐四字。
寒鳳不屑的面容卻是一變,驚道“是他?!”
帝清歡緩緩點頭,面色平靜,輕撫那把微微破損的神劍,止戈神劍在她面前顫抖着,極為激動,可下一秒,卻被帝清歡丢進了秦淮的識海中。
寒鳳神情複雜道“你不想讓他知道,你知道他的身份?”
帝清歡清冽的聲音有些沙啞“我與他不該再有糾葛。”
從見面她便知道那是秦淮,相愛兩世的人,哪怕換了一副模樣,也能一眼認出。所謂的夢神術,所謂的試探,不過是為了讓他安心而已。那夜打斷她施展夢神術的妖獸,她也知道是他所為。他們都知道彼此的身份,隻是他以為他瞞得很好。
“他知道你的身份嗎?”寒鳳遲疑道。
“知道,隻是他以為饕餮已死,我重生在饕餮體中……”帝清歡緩緩道。
很是平常的一句話,寒鳳的臉色瞬間涼了,看向那短尾貓,這副模樣能逃過别人的眼睛,卻逃不過他的眼睛,他一眼便看出這是兇獸饕餮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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