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仍舊忐忑不安地等皇帝的話。
他身為四王之一,早年同忠順王關系處得還不錯,有什麼小忙能幫的也總是順手一幫,故而若真的清算起忠順王黨羽來,興許還真有人要把他算進去——倒也不至于,他後來因為林沫的關系,簡直就差公開同忠順王作對了。可是架不住九五之尊其實不大喜歡他呀!
水溶有些心酸地想,北靜王府是祖宗留下來的基業,周荟給他生個女兒倒也罷了,若生個男孩兒,他不能把這王位好好地傳給兒子保他的富貴,簡直死都會甘心!
誰能料到,太上皇還在,皇上就敢這麼同弟弟這麼撕破了臉皮,也不給弟弟一塊遮羞布,痛痛快快地告訴了世人,忠順王意圖謀反,已被誅殺?那一日,聽說重臣都還挺齊,忠順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逼宮的事兒,雖然攔不住,但要真的粉飾粉飾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皇上即使被人說冷血無情,也使起了雷霆手段,叫誰都沒能反應過來。
聽說上皇都氣的中風了。
這樣的帝王,他實在不敢觸其逆鱗。
好在皇帝隻是看了他一會兒,像是想了不少事情,才緩緩道:“你去看看泰隐吧,叫他好好養傷。泰隐在戶部的事兒,你也替他多做做。”
107第106章
水溶心裡暗暗叫苦,戶部的事倒也罷了,全都是得罪人的活兒,隻是如今忠順王既沒了,皇上又一副要清掃的模樣,老臣們都學會了偃旗息鼓,低調做人,給他們下絆子的也不多。水溶怎麼說也是堂堂的北靜王,當年在四王之中就是拔尖的人物,如今,要他完完全全地放手去查賬不可能,但要他藏私,他也過不得水浮那一關。
倒是去探望林沫這件事,比較難辦。
林侯爺是皇上身邊一等一的紅人,狀元郎那麼多,侯爺那麼多,可誰也沒有他那種匪夷所思的做派,這麼年輕的戶部侍郎,在本朝算得上是獨一無二了。當今愛用年輕的臣子,可是年輕成這樣樣子的重臣,僅此一家。如今他又傷得這麼轟轟烈烈,多少人想趁機讨好一番?誰知道都吃了閉門羹。
林澈去向太醫院告假的時候,自然有人猜到他是為了照顧林沫回去的。雖說林沫過給了林海後,論理就該和他沒什麼聯系,但架不住兩家本就是一族的,都把族譜搬出來了,不說是親戚也說不過去,而且人林沫行事,哪管你覺得合适不合适。
太醫院左院判當年剛進太醫院的時候便是跟着林清後頭打下手,算得上他半個徒弟,自然不會為難林澈,倒是右院判問了聲:“林大人傷勢如何?倒是從來沒叫過太醫呢。”這話便有諸多不順的意思了,無論林家是怎樣的杏林大家,都不該同皇家的太醫院相提并論的。隻是林澈輕輕應了一聲:“内傷倒沒事,就是左腿斷了,動不得,過兩天我四叔就過來了,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後症。”他搬出來的四叔是林家當年從山西幸存的林溪,醫術很是精湛,人稱“小醫聖”,故而右院判也隻得應了。
林家倒是派了馬車來接,隻是林澈沒要做,他想要活動活動筋骨,再過幾年就要去軍隊了,就算是做後勤軍醫,嬌生慣養着可不适應,故而先溜達了幾步,就叫随從跟着往靖遠侯府走去。
因是一個人,他也就沒麻煩下人,打算從側門進去,隻是在門口卻被唬了一跳。
水溶這個人很會享受,便是一輛馬車,也是鋪着厚厚的波斯毛毯,靠着一塊頂頂順滑的貂毛軟墊,熏着極品佳楠,馬車外叮叮咚咚地挂着幾個銀鈴铛,風一吹便發出清脆的聲響來,不知他是從何處得來的創意,也新奇得緊。
林澈有些訝異,知道北靜王府的下人掀開了馬車簾子,他才想到要行禮。
“快進來,這風可真大。”水溶被馬車外吹進來的風凍得打了個哆嗦,連忙招呼林澈進來,林澈見推辭不過,隻得爬上了馬車,也不敢多張望,隻所在馬車一角,低着頭等着問話。
隻見水溶着了件深灰色的皮襖,外罩一件狐腋外褂,都是半新不舊的衣裳,抱着個紫銅手爐,看着十分家常,見了他,語氣也頗是和藹:“好久不見啦,你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這話林澈這幾天已經回答了許多遍,于是也不慌,把回右院判的那一套話又搬了出來。
“藥材可還夠用?”水溶像是關切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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