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山雨欲來風滿樓
“如今已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你已不再是最初的少年……”
數月過後,隊長也終于康複,準備出院了,但因為貫穿傷的原因,飛行員的高空作戰對自身身體指标要求十分苛刻,隊長心裡很清楚,自己也最終與飛行員失之交臂,不能再飛了。
那天,下着蒙蒙的細雨,窗外灰蒙蒙的景色使得病房内的氣氛顯得格外沉悶。
隊長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發呆,按理來說,幾個月的修養,本應該氣色紅潤的他,而此刻的臉色卻比幾個月前蒼白了許多,眼神也變得有些落寞。
“隊長。”
一個聲音打破了沉寂,沒錯,是白京瓷來看望他來了。
隊長緩緩地擡起頭,看着白京瓷,勉強而又苦澀地笑了笑:“怎麼,看着一臉哭腔的沮喪啊?”
白京瓷把一份文件放在床頭櫃上,眼眶紅潤着說道:“怎麼會,這是上頭的決定,他們說……你的傷勢太重,不能再飛了。”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這還不夠大嗎?您是這麼優秀的飛行員,要不是因為我,您怎麼會落到這般,都是我太無能了……”
隊長趕緊打斷白京瓷的話回答道:“京瓷啊,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心裡清楚,這和你沒有任何的關聯,所以,你不要自責,不要感到愧疚。再說了,即使不是你。換做另外任何一個同志的話,我還是會這樣做。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的話嗎?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也該退出二線了,是時候回去好好陪陪老婆孩子了,你知道嗎,倆孩子從呱呱墜地到牙牙學語再到現在,我都沒有好好陪他們,現在終于可以盡到做父親的義務了。”
“可是,隊長…”
“行了,倒是你啊,抓緊時間,趕緊和曼妮确定下來,我可還等着喝你倆的喜酒呢。”
白京瓷,也終究是成長了。
他心裡很清楚,沒有什麼比軍人的榮譽更重要的,既然走到這一步了,事情依然是沒有什麼回旋的餘地,隊長為了自己,犧牲的太多了,自己隻有更加努力,更加出色和優秀,才能對得起隊長所做的犧牲。
“隊長,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也一定會超越您的。”
“我放心,也相信你,行了,你去忙吧,有時間,多陪陪曼妮。”
“好,那您多休息,有時間我再來看您。”
此刻,隊長趕走了白京瓷以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眼淚嘩嘩的留下來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能讓铮铮鐵骨,在戰場上都不曾流淚的鋼鐵男兒留下眼淚,可見隊長是遭受了多麼大的痛楚。
房間内,再次恢複了之前的靜悄悄,除了屋外的落葉聲,能聽到的也隻有隊長那對蔚藍的藍天,戰鬥機轟轟的發動機轟鳴聲的無比懷念而落下的“珍珠”般淚水啪啪啪的落在醫院床單上。
濕透了床單以後,也就代表着心灰意冷,如死灰不可複燃。
是時候,收拾一下情緒,準備和這相伴多年的“老夥計”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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