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再湊近一步,越過那老婆子,脖子往前一伸,輕聲道:“哦,徜若不必回府照顧甜瓜,是可以的。”
她瑩白色的臉上兩頰淡淡浮起一圈紅暈,眸子左右一瞟,說不出的遊移,倒叫郭嘉想起來,米缸山下那一回,若非她自己也想,他是不能得逞的。
所以,他臉皮大約還得再厚一點。
這算得上趁火打劫了。
夏晚咬了咬牙,又垂了眸子:“我沒有睡寺裡的習慣。”
“無妨,我去王府就成。”郭嘉說罷,勾唇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李昱霖,幾步上了台階,忽而折身,指着那婆子道:“這位嬷嬷姓芳,名晴,明月公主喚她晴兒。但她并非前朝宮廷中的婢了,皇上可知,她在伺候明月公主前,是在做什麼?”
那婆子連連搖頭,道:“老奴隻是個公主半路撿來的野孩子而已,感激她的恩德,永生永世不能忘懷,可晉王真是趙靖的孩子,這個便公主活着,也無可否認。”
郭嘉低眉斜眸,掃視台階下的婆子:“放屁。你在伺候公主之前,曾是先太子李承業的侍婢。雖是侍婢,但你愛先太子成狂,在他将你贈給明月公主之後,便整日替先太子通消息,難道你忘了?”
滿殿之人同時又是一駭。
周後最為震驚:“郭六畜,你個小小侍郎,怎能誣陷本宮的長子?他死已有二十年矣,那般驕勇善戰,乖巧孝順的孩子,你怎可如此抹黑于他?”
郭嘉再一笑,轉而把目光掃向周皇後:“明月公主當年生産時,皇上不在身邊,陪伴在她身邊的恰是先太子李承業。而明月公主在宋州的那幾年,先太子的戰事也一直在宋州附近,這難道也是巧合?”
那老婆子不期郭嘉一個才二十多歲的少年,居然能翻出這等三十多年前的陳年舊事來。
她蓦地擡起頭來,兩眼已是滿滿的仇恨和憤怒:“我家太子殿下才沒有,是那明月公主主動勾引太子殿下,成日請太子入宮聊天吃茶,不然太子怎會起意?
那明月公主就是個賤婦,淫婦,她不得好死。”
馬平一看郭嘉再問下去,隻怕還要問出更糟污的來,蹬蹬蹬幾步下了台階,揮手把禦前帶刀侍衛全清了出去,隻留下皇帝的大外孫梁清壓場。
郭嘉再是一笑,輕輕哦了一聲:“所以,你家太子先是在起居注裡格外給自己未出世的弟弟腳上加了一顆痣,然後便以此為脅,想跟庶母歡好,在不得成之後,便把你派到公主身邊,讓你替他監視着公主的足迹,是與不是?”
婆子連連往後退着,搖頭道:“不是,你個黃頭小兒,才吃了幾天的鹽,就敢給我家太子殿下身上潑污水。”
周後亦上前一步,厲聲道:“皇上,郭六畜斷然是在鬼扯,我的承業多好的孩子,入土二十餘年,都化成了白骨,為何還要叫人翻出來?你還不敢快殺了郭六畜這個佞賊?”
在大殿裡疾走了片刻,周後忽而回對,指着郭嘉道:“皇上若不殺他,臣妾此刻就撞柱,死在皇上面前,叫普天下的百姓都知道,皇帝昏庸,聽信饞臣,污蔑本宮喪去多年的太子。”
就在大家都吵的不可開交時,皇帝側首,把隻老龜抓起來,放到了膝頭上:“壽山啊,你覺得他們誰在說謊?”
烏龜當然不會說話。
皇後眼看撞柱,郭嘉一臉猖狂,而李承籌和李昱霖父子則站在角落裡,一臉的不可置信。畢竟事态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控制了。
忽而,當空一聲:“繼續講下去。”這是皇帝的聲音,深沉,威壓,仿佛蘊含着風暴,但尾音又拖着極度的悲涼。
郭嘉于是又道:“隻比公主小着五歲的太子,最先篡改起居注,是因為怕這深受帝寵的弟弟在将來要奪自己的東宮之位。
誰知後來,他漸漸喜歡上了那貌美溫柔的公主,整日徘徊于側猶還不夠,在攻打襄陽城時,趁着襄陽大亂,皇帝尚在攻城,無暇顧公主,據然意欲要□□于公主,誰知其後有人趕來,将太子錘殺。
太子死後,公主日得盛寵,其子聰明伶俐,骁勇善戰,也更提皇上喜愛,那位方晴恨太子為公主而死,是以才會拿着《起居注》來污蔑已死的公主,這,才是事實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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