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愚低下了雙眼,想了很久,才對牧昀說:“他們都要苦海女。”
“或許冬地王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
秦愚換上衣服,就帶着牧昀去萬冬殿了。
他還記得冬地王的手,撫過自己頭頂的溫度,不同于近龍身所得的寒冷,而是如同火焰一樣的溫熱。
是冬地王救了他的命,解凍了他在雪地裡已經被冰雪覆蓋的五髒六腑。
萬冬殿裡沒有之前熱鬧了,隻有冬地王、多爾月、穆蘇湖,還有穆阿恪,他腳邊還跪着一個男人。
秦愚懷着忐忑的心,走到前面,握手行禮後,看了一眼穆蘇湖,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惡毒兇狠的叫嚣了,穆蘇湖别過頭,甚至不願看秦愚。
“阿愚,可痊愈了?”
“是的。”
冬地王眯了眯眼睛,他伸手指了指穆阿恪腳邊的男人:“他叫覽淵,他說他能找到女無憂。”冬地王咳了兩聲,又說:“阿恪說,老娑巫言,你可以找到女無憂。”
“但我是大津的使者。”秦愚想要扭轉話題。
但他失敗了:“覽淵說,他記得女無憂的氣味。他也知道,是你放走了女無憂。”冬地王又說話。
秦愚抿了抿嘴唇,言:“是我放走的。”
“你把她找回來吧。”說完話,冬地王又是一陣幹咳。
多爾月把手帕遞給冬地王,給他擦了嘴唇後,又揣回了懷裡。
“你就和這個覽淵,一起去把她找回來,塗州郡裡的龍衛,現在就會回家。”
“父王!”穆蘇湖緊張起來:“穆拉德還在塗州!”
“那你以後,就親自去接他。”冬地王冷冽的語氣,不僅人聽了不寒而栗,連燭台上跳動的燭火,都要顫抖一霎。
秦愚看了一眼旁邊跪着的覽淵,想起無憂曾說的話。
這個人就是曾救過無憂一命的那個掮客,他有個師父,什麼人都賣,他又不一樣,他隻賣大津人。
秦愚心裡很清楚無憂會去哪裡,但他絕不會透漏給覽淵,從萬冬殿到長城沿,他就感覺得到,這個覽淵就是個奸猾懦弱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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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離開長城,秦愚就聽到了從冬地傳來的鐘聲。
秦愚知道,冬地王死了,他的外公去世了。
他這一生,甚至都沒見到苦海女無憂的模樣,或許她自年少時就已經在期待着這一天了,可他等了一生,卻也隻等來了她上岸,而沒等到她,變成自己手裡的劍。
“冬地王……”
秦愚皺起眉,回望着還在冬天的冬地,又看向青君:“現在的王是穆蘇湖。”
“為什麼是他?”
“一定是他,他沒有子嗣,比其他和人媾和的龍強一萬倍。龍族的血脈沒有過去那麼純粹了。”
“但龍榻上,有一顆龍珠。”青君揚起嘴角:“你外公是一個真正的龍族人,血脈高貴,長壽又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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