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舟忍不住歎了口氣。他跟陳景鋒對手戲很多,早都有感覺。男人拍戲的習慣跟很多人不一樣,很細節。他很少用大的動作,哪怕是劇本點到的一些動作,他偶爾也會省略,反而很習慣用細節的表情和語氣去刻畫,效果往往更好。許小舟一開始不習慣,還曾經因為陳景鋒少了動作以為肯定要NG傻兮兮地停下過呢。
陳景鋒很仔細地看着屏幕上自己的演繹,到了一處男人突然皺了下眉,暫停後退,又倒回去。
“喵?”
陳景鋒指着屏幕,“這個鏡頭的畫面構成有點奇怪,太偏左了,右邊全是留白。我記得當時這個威亞飛下來時六個機位都開着機,怎麼挑了這一版放上去?”
前輩真是細緻入微,許小舟目瞪口呆。
男人嘀咕了幾句接着往下看,他後面一個是何沈然,然後是孫傑,這家夥根本毫無興趣,掃一眼直接往後拉進度條,手指一擡,畫面卡頓兩秒,然後剛好接到許小舟。
不,準确地說,不是許小舟,而是“喪喪”。
第一個鏡頭是當初在貓的身體裡錄的素材,從高處縱身一躍。當時許小舟按照王毅池的要求龇牙怒目做了一個兇狠的表情,此刻呈現在屏幕上,像素級的特寫下,貓瞳中的每一絲光影都清晰無比,那雙黑瞳中映出的是一個執劍少年的身影。
許小舟一愣,剛要湊過去仔細看,畫面突然一變,小貓仿佛在半空中進化了一般,剛剛躍出至最高淩空點,畫面迅速切入他本人的先導鏡頭。少年擲劍而下,眉目清秀,隻那麼一晃神,他在空中迅疾翻轉,長袍一甩由月色幻化成黑色,清秀的少年眉間多了一枚血般濃郁的印記,長眸微睐嘴唇輕挑,特寫細節到了少年瞳孔的收縮,那仿佛深入靈魂的邪笑看得許小舟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盡管他早就知道這個黑化反轉。緊接着,黑化見賢在空中飛踢,伴随着屏幕上驟然出現的一片白光,唰地一聲,畫面重回喪喪。
小貓沖着鏡頭似是勾了勾唇角,又仿佛隻是人的錯覺,那貓眼裡盡是冷冰冰的淡漠,再無其它情緒。
這個後期,也太厲害了。
男人按下暫停,許小舟目瞪口呆。
“這個三段變身也太光環了吧。”陳景鋒忍不住咋舌,一邊倒回去想要再看一遍,一邊忍不住吐槽,“帥是真的帥,偏心也是真的偏,執行公司對你這一段比對我那段上心多了。”
許小舟沒吭聲,男人往回倒的時候他卻在對着屏幕沉思。
其實根據陳景鋒剛才的邏輯,他有幾個鏡頭也有點偏。他記得很清楚,錄制的時候明明也是有主機位的。
男人又反反複複看了兩遍他的部分,才意猶未盡地退出來,正要關閉,一枚暖呼呼的小肉墊搭在了手腕上。
“嗯?怎麼啦?”
小貓神情專注地伸出爪,按下進度條,小心翼翼地往最後拽。
“最後通常就剪一個群像,關鍵靠摳圖,執行公司都是……”男人話還沒說完就定住了,最後确實是群像,然而一閃而過,後面還有兩秒鐘。
一左,一右,兩把利劍,拼接起來的是他跟許小舟的鏡頭。
許小舟的部分用了鏡像處理,把本來偏左的鏡頭挪到了右側,二人仿佛隔劍對視,但目光又都很空茫。最大的亮點還是在許小舟身上,少年半邊臉是溫善的笑意,半邊臉卻唇角輕勾,亦正亦邪令人顫栗。然而最絕的卻不僅于此,後期把喪喪的面部輪廓捕捉下來,做了深度霧化,疊加在許小舟的臉上,若隐若現,亦人亦貓。
陳景鋒跟許小舟人眼貓眼互瞪了好久。
“不是,這個有點帥吧。執行公司真的對我這個第一主角太不尊重了。”男人回過神來,一邊吐槽一邊下意識地截了屏,順手設置成平闆的壁紙。許小舟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噌地一下從床上竄了下去。
“上哪去?”
小貓咪了一聲,颠颠颠小跑進了浴室。
鏡中的這張臉胖乎乎還有點嬰兒肥,眼睛很圓。許小舟怎麼看都跟自己不像,除了黑眼仁以外,他跟喪喪真的沒什麼共同點。
但是為什麼在畫面裡那麼神似,神似到了一種令人震撼的地步。他剛才看着最後那個疊影,心裡想的卻是戴天岐殺青前最後一場戲,突然NG指着他說,“導演,他像貓。”
也許那并不是那家夥為自己NG尋找的托詞。
小貓對着鏡子一臉若有所思,男人跟在屁股後頭進來,像是知道它在想什麼一樣,輕聲道:“我也覺得,你跟喪喪哪都不一樣,但就是像,越來越像,太邪乎了。”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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