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魔窟……”三個字在祁遙唇齒間被來回拒絕,單是聽名字他都有種預感,絕對不會是什麼容易攻破的地方。
“出發的時間已經定好了,兩日後。”秦央緊盯着祁遙的臉,不出意料看到對方忽然驚愕起來。
“兩日?你體内魔氣尚且不穩定,就這樣貿然前去,為師覺得不妥。”祁遙從榻上猛地站起來,因為起得太急,拉扯到身下一個隐秘的地方,身形猛地晃了一晃。
身體陡然落進一個暖熱的懷抱,腰身被一隻遒勁有力的手臂給扶着,秦央的忽然靠近,加之對方那雙深邃沉暗的眼緊緊鎖着他,一瞬間就将昨日的那場激烈的事給拽出了祁遙的記憶,就連每個細節都是一清二楚,祁遙記得手腕腳腕還有腰肢是如何被冰冷的觸手給纏縛。
更記得那把壯碩可怖的武.器,是如何在他體內肆無忌憚地肆虐,身體下意識一僵,連瞳孔都微微收緊。
面對祁遙忽然繃緊的身體,秦央睥見祁遙臉色褪了一些血色,卻是沒有放開手,反而将人直接給抱了起來,抱着放回到床榻上。
“師尊在擔心我?”秦央幽沉的面龐上浮出一抹淡笑,他執起祁遙的手緊攥在掌中,“弟子以為經過昨日那番冒犯,師尊會不再理會我,師尊放心,弟子自有分寸,隻要師尊不離開我身邊,就算到地獄裡,弟子爬也要爬回來。”
這番話像是誓言一般,被那樣一雙深情的眼睛注視着,祁遙聽到自己砰砰砰跳動的心跳聲,他自然不是真的謝韶清,沒有對方那般隔絕情愛,他不僅隔絕不了,還自願往情愛的泥潭中跳,就算淹沒了口鼻,亦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我與你同去。”一段時間的沉默後,祁遙眸色陡然堅定起來。
“不行。”秦央立馬就拒絕了,那地方他沒有去過,不過血液中的記憶讓他知道萬魔窟不會是什麼平凡之地,那地方兇險萬分,稍有差池也許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
血魔珠是魔族的至尊之物,他即做為血魔之子,算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他必須前去拿回來,但打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讓祁遙跟着去,祁遙體內蹿進了魔氣,功力已明顯受損,他如何能眼睜睜看着對方陪自己踏入那等兇險境地。
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若在自己身邊,他必定會為之分神。
“你走了之後,這魔殿你覺得會有人能打得過我?”祁遙将秦央抓着的手緩慢拿開,手搭在秦央肩膀上,猛地把人拉近,開口間,彼此呼吸都相互交織在一起。
祁遙眼睛彎了起來,眼尾染出一抹旖旎的□□:“我說的與你在一起,便是随時随地都在一起,那不是謊言,你前去萬魔窟,将我留在魔殿,棄我于此,讓我時時刻刻都處在為你擔心的境地中,秦央你是在懲罰我嗎?故意想讓我為你憂心,對不對?”
這就是無端地指責了,兩人都清楚秦央的決定完全是了祁遙着想,然而這話從祁遙绯紅的嘴唇裡,伴随着濕熱的吐息,落在秦央耳朵裡,似乎好像他真的變成了祁遙口裡說的那樣殘忍的人。
“不、不是。”秦央原本就是寡言少語的人,所經曆的事也沒有祁遙多,自然沒祁遙那麼能言善辯。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祁遙聲音和臉色一樣,都陡然冷了下去。
理論上他不需要和秦央争論這個,正如他所說,隻要他願意,在秦央離開後,哪怕他設立結界,他仍然能出去,但他不想那樣,他不想和秦央分開哪怕是一天。
秦央隻覺心髒跳速都似乎停止了片刻,他又何嘗不想能夠每時每刻都同祁遙在一起。
緊抿的唇角忽的一勾,秦央微笑了一瞬,兩臂伸過去,将面前清瘦的身軀給攔進懷中緊緊抱住。
“好,師尊想怎麼樣都好,弟子定護你安危。”秦央嘴唇貼着祁遙柔軟的烏發,輕嗅着那淡淡的幽香。
行進路線由血殇在制定,秦央就是最後做個決定,兩天時間轉瞬即逝,這兩天裡祁遙都待在秦央的寝殿中,沒有出去過,除開血殇意外,也無其他人前來,對于出發的事,祁遙之後都沒有再問過秦央細節問題,他從卡片那裡了解到萬魔窟裡沒有魔物功力等級比秦央高,但魔物數量龐大,且血魔珠所處之地,就在萬魔窟的最深處,要抵達那裡就得打敗數以千計的魔物。
祁遙在打坐修煉中內視着體内那團靜谧的魔氣,魔氣入體容易,但要徹底驅逐出去卻是要費些心神,原來他是想慢慢抽離出去,在得知秦央決定去萬魔窟拿血魔珠的事後,他忽然就再開始考慮一件事,在決定同秦央一起到魔域的那一刻,他就同人界正道們站在了對立面,以前倒是沒有想過那個問題,現在倒是覺得後續幹脆就這樣摔破罐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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