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禾晏回神。
“你從那個胡元中屋子裡出來後,就不說話了,剛剛屋裡發生了什麼?你們吵架了?”
“沒有。”禾晏走了兩步,想了想,停下來對程鯉素道:“你先回去吧,我找洪山他們有點事。”
“可你還沒吃東西呢。”
“我去要兩個饅頭就行。”禾晏揮了揮手:“你先回去等我。回見。”
……
洪山與小麥他們正在喝粥,見禾晏來了,給她騰了個地兒,道:“今日來的怎麼這樣晚,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路上有些事。”禾晏接過來一隻饅頭,沒有如平日一般狼吞虎咽,隻咬了一口就停下來,沉吟許久才道:“山哥,石頭,我有件事想要你們幫忙。”
“怎麼這般嚴肅?”洪山放下手中的碗,“什麼事還能用的上我們?”
“昨日沈醫女從山上救回來的那個獵戶胡元中,如今在你們屋裡是吧?”禾晏道:“這幾日,白日裡要訓練就罷了,夜裡能不能幫我盯着他?”
洪山和石頭面面相觑,罷了,洪山問:“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懂,胡元中怎麼了?為什麼要盯他?”
“……我覺得他不對勁。”
這下,連小麥都顧不上吃飯了,氣氛肅然了一刻,石頭低聲問:“哪裡不對勁?”
“也許是我多想,現在還不太确定。隻是我覺得,也許他在山上被沈醫女救回來,并不是個巧合。”
聞言,洪山瞪大眼睛:“奸細?”
“你小點聲,”禾晏道:“我也隻是懷疑,所以才要你們幫忙盯着他,看他夜裡有沒有什麼動靜,有沒有異常的舉動。”
“不是,”洪山仍覺得匪夷所思,“你得先告訴我們他到底是哪裡不對,讓你懷疑他有問題。”
禾晏深吸了口氣,隻道:“等過些日子再告訴你們吧,現在隻有請你們幫忙盯着。”
“但願是我多想。”她輕聲道。
……
夜裡,同洪山他們分别後,禾晏回到自己屋子,熟悉過後,上了塌,滿腹心事難以入睡。
今日見到胡元中,本是個意外,誰知道到最後,竟會惹得她心煩意料,隻覺得坐立難安。
同洪山他們說的話,并非是禾晏瞎編,她的确懷疑胡元中是奸細,混入涼州衛,許有别的目的。至于是從何發現疑點,則是因為今日她将湯藥遞給胡元中,胡元中遞還回來時,教她瞧見了對方虎口至手腕内側密密麻麻的一片紅疹。
令她想到了羌人。
羌人所處之地,密林遍布,常年氣候潮濕,羌族兵士們平日裡握刀,虎口處至手腕,便很容易長這樣紅色的疹子。禾晏做飛鴻将軍時,還特意尋軍醫一起鑽研過,這些羌人縱然後來進入中原,但紅疹也并非一時半會兒可以消退。
是以,當她看到胡元中虎口處的紅疹時,幾乎是不假思索,立刻想到了那些羌族兵士來。隻是也并非全然确定,因世上的紅疹,長得都一個樣,也許是因為氣候潮濕所生,也可以是因為觸碰到一些至敏之物而長。實在沒必要因為一道疹子就懷疑對方。
但大概是因為禾晏做将領時養成了謹慎行事的習慣,尤其是面對羌人之事。又可能是因為胡元中對沈暮雪那點隐晦的心思被禾晏所察覺,先入為主有了不好的印象,如今立刻就懷疑上了他。
仔細一想,确實還有種種疑點。譬如山上雪這樣大,白月山另一頭背陰,積雪隻會更深。他們新兵連這邊都難以翻越,胡元中獨自一人,又是如何從那一頭翻越過來的。他既然說自己是家中窮的揭不開鍋,走投無路才上山打獵,為何不尋些溫和些的方式?譬如去碼頭幫人搬貨,給人做點苦力活,至少能暫時抵禦饑寒,要知道上白月山打獵,最好的情況是獵到野獸,緩解燃眉之急,但更多的可能,則是死在山上,人财兩空。
放着更容易的路不走,去走一條看起來匪夷所思的難路,這不是迎難而上,這是愚蠢。可觀他假裝喊疼騙取沈暮雪親自照料的行徑來看,卻又不像是個蠢人。
禾晏越想越覺得懷疑,可惜如今肖珏不在,她無法提醒肖珏。但縱然是肖珏在,她也不能直接說出最重要的疑點。羌族與朔京相隔千裡,涼州衛的新兵們不可能見過羌族兵士,就連肖珏可能也從未與羌族交手過,禾晏一個生在京城的人,如何能得知羌族的隐秘習慣,隻怕一說出口,先被懷疑的不是胡元中,而是她自己。
當年她帶領付士兵将西羌之亂平定,羌族統領日達木基戰死沙場,其餘羌人盡數投降。這之後幾年也相安無事,羌族那頭安定的很,不曾聽過動亂。但……并不代表可以真正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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