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腳,”男人拿過鞋子半蹲在魏琦腿邊,彎眸笑哼哼道:“又要伺候着大爺穿鞋了。”話雖這樣說,語氣裡卻沒有絲毫不情願,倒有些樂在其中的意思。
“我自己來。”魏琦的腿往後縮了縮,似是覺得不好意思了。以前都是他伺候林聞的衣食住行,如今倒是反過來了,竟沒想到自己還能接受的心安理得。
“幹嘛,你把我的活兒搶了那我不就失業了嗎?”
男人抓着對方細白的腳踝不放手,兩股勁兒在拉扯,他用的力大了就在上面留下了鮮紅的指印。
“一會兒跟我去祠堂?”林聞仰起頭詢問,隻見坐在凳上的人面上覆着幾縷發絲,随着咀嚼食物的動作輕輕搖晃。
随後又因驚訝和不解停下動作呆呆的看着他,眼神有着些許迷茫。
沒等到回答的男人幫魏琦穿好鞋後又繞到他身後給他重新梳發,嘟囔道:“散下來的頭發要跑到嘴裡去了,發帶多纏幾圈緊一些不容易掉。”
“去祠堂?”魏琦的注意力完全在第一句話上。他心中詫異,不是林家子孫也能進去嗎。不是,他進去做什麼?
“怕是不合規矩……”祖宗祠堂是不允許外姓人随便進的。更何況林老爺對他談不上喜歡,林夫人更是打心底厭惡。
“這話說的,怎麼着也得讓我列祖列宗看看你啊。讓他們晚上托夢開導開導我娘,這麼好的兒媳婦有什麼理由不要。”
“帶着貢品上柱香,你往那兒一站我那祖宗們肯定就喜歡的不得了。”
林聞附在魏琦耳畔輕語,其實主要目的是為了再次向他表明心意。讓這人知道自己是真心想娶他,不是開玩笑。
“……”魏琦聞言瞳孔微縮轉過頭看他。這人是被雨淋糊塗了嗎?胡話都說出來了。
隻怕到那時讨厭自己的就不止林夫人了,林家那些逝去的先輩們在天上也不會心安吧。畢竟香火很難延續下去……
罪魁禍首是他。
林二少爺要是娶了小厮為妻也會上趕着淪為柳城的笑柄。…保持現在的關系就好了,他也不需要少夫人的身份。隻要林聞以後不負他,無名無份的跟一輩子又有何妨。
“不想去?”林聞撫過魏琦臉側碎發,瞧出了他的顧慮。“進去磕個頭就行,他們再不滿還能從棺材裡跳出來拿着牌位揍你?”
“磕了頭就當是見過長輩們了。下一步就是……成親。”
男人吻了吻魏琦顫抖的睫毛,安慰道:“不用擔心,母親那裡我有把握搞定。”
“太胡來了,夫人若是知道你私自把我帶進了祠堂…扒一層皮都是輕的。”他在林聞胸口上錘了一下,想打醒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我皮厚,不怕她扒。如果真被撕碎了,阿琦你就将我撿起來縫縫補補一番。我生命力頑強,還可以接着用。”
林聞握上打他的拳頭放在唇邊頗為響亮的親了一下。
真是長大了,都會為另一半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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