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完,齊氏自離去不提。潤玉轉過身來,正好對上旭鳳眼巴巴的神情。他輕聲道:“旭鳳,我不放心,可否請你尋個人跟着他,看着他回到永留鎮?”
“你是怕他偷偷留下,趁亂去尋小五兒?”旭鳳道,“他有那麼膽大?”
“我們畢竟是兄弟,他的心思,我最知道。”潤玉道,轉眼一看旭鳳半張着嘴巴,像是想說什麼,又不覺好笑:“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扯。”
旭鳳臉紅幾分,怒道:“我沒有!”心裡卻想,我的心思,怎麼你就不清楚了呢?
兩人一面說着,天色已經不早,午時陽氣最盛,是最宜封印的,現在早已過了,隻能等第二日,又聞燎原君來報,說給統領、監軍的營帳已經備好。他方才未曾出席軍機會議,就是去布置這些事宜了。
旭鳳神色頓時未至一振,盛情邀請潤玉去看看晚間歇息的地方。
潤玉不疑有他,跟着去了,站在營帳前陷入了沉思。
統領、監軍的營帳,不是應該是一人一間嗎?
為什麼到了他這裡,就是他和旭鳳……共用一間?
他一回頭,見近旁的幾個軍官都一臉的熱情,旭鳳絲毫不覺得古怪似的,拉着他就要進賬瞧瞧。
潤玉:“……”他真想把旭鳳的手甩開,旭鳳看出他的抗拒,笑道:“兄長,軍情緊急,你我恐怕也沒什麼時間安睡,住在一起是為了商議事情方便罷了。”
……騙子!潤玉跟着他進了營帳,軍中艱苦,營帳裡的布置也說不上豪華,也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幾張闆凳而已。幸而床上鋪了厚厚的獸皮,還有幾分柔軟暖和。
但關鍵是,為什麼隻有一張床?
旭鳳見怪不怪:“兄長來的突然,軍中也沒準備,不會怪罪我吧。”
潤玉神情不變,仍是淺淡笑意,聲音有點咬牙切齒:“無妨,反正随便打個地鋪就是。”
旭鳳十分得意:“兄長是天上的夜神,怎麼好打地鋪?委屈委屈,和我抵足而眠吧。”
潤玉真是要被他氣死,“旭鳳!你這樣,你這樣……”你這豈不是要告訴全世界你和親哥哥有奸情!
“哥,這是軍營,”旭鳳道,湊近潤玉耳邊低聲說,“不妨告訴你,兄長,這軍營上下,其實都以為……你是我的人。”
“……”潤玉咬牙半晌,終于說道:“我看你就是欠揍了。”
旭鳳哈哈大笑跑走,“你不能打我,這是我的軍營,略略略略。”
潤玉:“……”
這兩人一直等到夜間,潤玉在帳中繪制封印,旭鳳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到晚間才又出現,拉着潤玉去營地内練兵的空地上。
“做什麼?”潤玉不曾來過軍營,一頭霧水,被他扯着也隻好跟上。旭鳳興沖沖地道:“給你看個有意思的東西。”
原來那裡已經架起了幾人高的巨大篝火,靜等燃起。這隻戰無不勝的軍隊此刻在篝火旁全員集合,神情中卻并不帶有馬上要作戰的悲壯,隻是個個都顯得很快活,衆人列隊站好,翹首以盼,見到旭鳳拉着潤玉趕來,竟然嘩啦嘩啦鼓起掌來。
潤玉不明所以,看向旭鳳——他平時老成持重,一副什麼都難不倒的樣子,竟也有讓他露出新奇表情的時候,旭鳳見他緊緊貼在自己身邊,那副樣子又乖巧又溫順,難得的有些孩子氣,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不由想道,若我是哥哥就好了。
若他是哥哥,可不會像潤玉那麼殘忍,整天吊着自己,讓自己幹看着吃不着。
他湊過去,在潤玉耳邊道:“這是赤焰軍的習慣,大戰開打之前,都要吃頓好的,美酒美食管夠。”
潤玉奇道:“隻聽過戰後慶功,沒聽過戰前慶祝的。”他仔細去看,見衆人神情都很快活輕松,亦有人沖着旭鳳喊些促狹捉弄的話,弄得不像戰前飯,像集體出遊。“馬上要開戰了,他們都……不緊張嗎?”
旭鳳聽了微微一笑:“我這可不是尋常軍隊。”說罷揚聲道:“兄弟們!”
衆人隻聽他一聲,便都安靜下來,偌大的軍隊,竟無一人開口,但又人人都帶着笑容,旭鳳笑道:“方才監軍問我,馬上開戰了,你們緊張不緊張?”
衆人衆口一聲地道:“不緊張!”喊聲聲震雲霄。
旭鳳又道:“怎麼不緊張?說給監軍聽聽。”
衆人又使出吃奶的勁兒,大聲答道:“生死如常!”
旭鳳點點頭,轉向潤玉道:“我這軍隊,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生死如常,隻要今日過得快活盡興,縱是明日身死,也沒有怨言。”
潤玉聽了,若有所思,旭鳳又忽然歎道:“可惜這軍隊上下,唯獨隻有我這個統領,是做不到生死如常的——潤玉,若我明天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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