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時不愧是空間出品,小腦瓜絕頂聰明,過目不忘,三歲識字五歲成詩。
許是因為從小沒父親,他格外依賴霜霜。
霜霜也沒瞞着他,将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并且說了當年她為何要離開京城的事。
沈燕時人雖然小,小小的腦袋卻很理解霜霜。
“娘親不回去,燕時也不回去,燕時有娘親就夠了。”
霜霜揉了揉燕時的臉蛋,“不過娘親舍不得剝奪燕時的将來,要不要回去,燕時長大後再決定。”
沈燕時六歲時,霜霜在他身邊留下了幾個親信,确定他能獨立面對後,就向系統申請離開了這個世界。
彼時,沈朝安已經渾渾噩噩過了六年。
這六年,他沒有一刻不想下去找霜霜,隻是念及沈家江山後繼無人,一直以病體拖着。
就在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沈燕時出現了。
他帶着霜霜的信物和一張神似霜霜的臉,出現在奉國寺後山的桃花樹下。
沈朝安險些瘋了。
他牢牢的抓住沈燕時,生怕這是一場夢,
“你叫什麼?”
“我叫沈燕時,娘親說過,她與我爹是青梅竹馬,可惜沒走到最後。”
沈朝安眼尾紅,“沈燕時,沈燕時……你娘呢?”
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我娘已經死了。”
“噗。”沈朝安吐出一口血,他早該知道,他早該知道是這樣,她這輩子都沒有原諒他,到死也不願意見他。
“皇上,您的龍體……”陪伴在身邊的,還是德勝。
“朕沒事。”沈朝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輕聲道,“這是霜霜對朕的懲罰,朕不能有事,朕得活着,教導這個孩子,扶他登基為帝。”
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有資格下去見霜霜。
沈朝安将沈燕時領回了宮中,接下來的日子,他手把手的教導沈燕時,身子似乎好了不少。
霜霜從未教導沈燕時要恨這個父親,因而沈燕時也從未對他怒目相視,隻是他小小的人兒,心裡已經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不恨沈朝安,也未曾多與他親近。
沈朝安日夜教導沈燕時,心力交瘁,一生未曾設立後宮,也從未寵幸過其他女人。
直到沈燕時十三歲時,太子黨勢力已經完全成熟,沈燕時亦能獨當一面,沈朝安終于可以放心的下去見霜霜了。
“燕時,你說,你娘她會原諒我嗎?”
沈燕時跪在長椅前,目光複雜的看着上的父親,沉默半響後,搖頭道:
“兒臣不知,原諒和不原諒已經不重要了,您和母後都錯過了彼此的一生。”
沈朝安的眼裡忽然流出了渾濁的淚水,他好像看見年少時,與霜霜一起在桃花樹下玩耍的畫面。
“我不是有意的。”
他當年才十幾歲,十幾歲,犯了一個錯誤,便毀了他與霜霜的一輩子。
這位年僅三十二歲的皇帝,死在了一個桃花盛開的季節,手裡拿着他與霜霜的定情信物,于桃樹下長眠了。
“宿主,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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