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刺骨的寒意穿透薄衣裙,爬上她的小腿,又緩慢向上攀升,将她整個人包裹在寒涼中。
心髒仿佛被一隻虛無的冰冷大掌攥緊,連呼吸都帶着冷意。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腦袋低低垂下,視線開始模糊。
很快,淚水嘀嗒而下。
地面凝聚起一灘水漬。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是傲雪焦急的聲音。
“小姐,你怎麼坐在地上?!”
傲雪三步并做兩步沖進來,一把揪住她肩上的衣裳,要将她扯起來。
“地上這樣涼,你葵水還未去盡,怎麼能這樣糟蹋身子?”
沈嬌嬌仰起臉,看向傲雪,“傲雪,我不高興……”
說着,嘴巴癟起,晶瑩淚珠滾落。
傲雪吓了一跳,慌忙蹲下身将她攬進懷中。
她肩膀輕輕顫抖,無助蜷縮着,啜泣聲響起,壓抑得就像内心深處的哀鳴一般。
傲雪耐心安撫,一直到哭聲漸漸平息,她才将沈嬌嬌扶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
“生了什麼?”傲雪問。
她将臉埋在傲雪的懷中,聲音沉悶,“沒、沒什麼。”
傲雪歎了口氣,将她的臉擡起來,細心給她擦眼淚。
“你說這話能騙得了誰呢?沒事你哭什麼?”
“就是沒事嘛!”她擡起頭,用通紅的雙眸軟軟瞪向傲雪,“我說了沒事!”
傲雪無奈搖頭,附和道:“好好好,沒事沒事。”
誰知,聽見這話,沈嬌嬌哭得更兇了。
傲雪好一番手忙腳亂,才将這位小祖宗哄好。
“大小姐,我陪你回東廂吧?外頭天寒地凍的,你這一哭,對身子也不好啊。”
“我不去。”她搖搖頭,可憐兮兮地看着傲雪,“我沒有義兄了。”
“怎麼會?孟珲肯定認你這個妹妹啊。”
“我惹怒了義兄,親手将義兄推開。”她抽噎一聲,“從今往後,義兄再不會搭理我了。”
傲雪知曉兩人的關系,眨巴了幾下眼睛,不解問道:“這樣不是很好嗎?反正你都要離開的。”
沈嬌嬌一怔,“這樣很好嗎?”
“很好啊!”傲雪肯定道。
“那為什麼我心裡這麼難受?”
傲雪靜靜看着她,眼底閃過一絲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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