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當簡思醒來時,習慣性的找手機看時間,卻發現手機關機了。
以為手機沒電了,她插上充電器,将手機開機。
五十幾個未接電話立刻彈出界面。
季明澈十五個。
助手林瑤十個。
血液科辦公室座機十個。
其餘二十幾個都是一個陌生号碼。
簡思當即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給季明澈撥去電話。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他的沉默讓簡思心‘咯噔’一聲,沉入谷底,知道事情可能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出,出什麼事了?”
季明澈終于緩緩開口。
“蔣……蔣雲浩昨晚病情突然加重,醫院所有的教授都來了,但是依然沒有搶救過來,在淩晨五點鐘去世了。”
這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
簡思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
季明澈悶死問:“師父,你昨晚手機怎麼關機了?我們所有人一起給你打電話,足足打了兩個小時,除了手機号碼,我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聯系到你。”
簡思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麼。
腦子一片空白。
哪怕見慣了生老病死,可是在聽見蔣雲浩去世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哭了。
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争先恐後往下落。
聽着電話那端傳來的抽泣聲,季明澈知道她心裡也不好受,忙安慰道:“師父,你也别怪自己,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手術主刀醫生是洛歆妍,你隻不過是給她善後而已。不管怎麼算,都怪不到你頭上。何況,血液病治愈的機會本來就不高,蔣雲浩病的這麼嚴重,就算不是你,是别的醫生,他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
簡思沒有吭聲,眼淚落的更兇。
怎麼會不關她的事。
蔣雲浩原本就是她的病人。
是她臨時改變主意才會造成這個後果。
她應該承擔主要責任。
季明澈遲疑了一下,委婉道:“不過,呃……師父,你不是身體不舒服麼!這幾天就在家好好休息,等身體養好了再過來。”
簡思立刻聽出弦外之音。
“醫院怎麼了?”
“呃……”
季明澈不說話。
他越是不說話,簡思便越是覺得有事。
還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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