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惠妃娘娘的宮殿外,外面已經有一個嬷嬷在等着,見二人前來,喜笑顔開:“娘娘已經在候着了,殿下、沈小姐,請同奴婢來。”
傅時宴笑着點頭:“麻煩琴姑姑了。”
大殿之上是一位身着青色宮妝的女子,衣着并不過分華麗,更顯得端莊大氣,腰着素色緞帶,面容和善,五官并不妩媚驚豔,更格外典雅清婉。
惠妃率先看向沈眠,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起身拉住她的手:“你就是眠眠吧!許久未見,長這麼大了,出落得這麼漂亮!”
沈眠眨眨眼:“見過惠妃娘娘。”
“不必多禮,我早就想見見你,隻是一直沒機會,來,坐我身邊。”
傅時宴無奈道:“母妃,您是忘了兒子嗎?”
惠妃嗔道:“你這臭小子,我好不容易同眠眠見面,你插什麼話。”
說完,看到他身上那身藍衣,皺了皺眉,聲音不自覺冷了些:“我送你的那件衣服怎麼沒穿?”
傅時宴垂眸:“下人粗手粗腳,不小心弄髒了。”
不知是不是沈眠的錯覺,總覺得這二人之間的氛圍怪怪的。
惠妃又轉過身同沈眠聊天,問她最近過得怎樣,修為如何,在沈家可還有受欺負雲雲……态度熱情到沈眠有些招架不住。
她伸出手在沈眠臉上輕輕撫過,喃喃道:“真是極好看的一張臉……就是不像你爹……”
終于聽到關鍵,沈眠好奇道:“早就聽聞娘娘同我爹交好,可否同我講講我爹年輕時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她垂下眸子,有些黯然神傷:“祖父提起爹就傷心,不願同我多說,可我當年年紀太小,對我爹實在沒什麼印象……”
提起沈峥,惠妃有些怔然:“他啊……眠眠,你爹是個極厲害的人,當年他不過十八就是靈将,是青陽城年輕一代的翹楚。”
她看向沈眠,像是在透過沈眠看另一個人:“你的天賦,想必也是遺傳了他的。”
沈眠笑笑:“興許也是遺傳了我娘的呢。娘娘,您可知道我爹當年有什麼喜歡的人沒?我連我娘是誰都不知道。”
這話說的有些可憐,但惠妃卻驟然變了臉色:“我如何知道這種事?你爹怎麼會有喜歡的人?”
她的聲音尖銳,聽起來有些刺耳。
傅時宴也神色微變,正要開口,卻聽到沈眠笑嘻嘻接着道:“您同他關系好,既然您說沒有,那自然是沒有的,唉,我也是沒法子了才來問您的,除了您,我想不到問誰了”
“好孩子——”她的神色又溫和下來,拉過沈眠的手,将手上的镯子取下,戴在沈眠的手腕上,“這镯子跟了我十幾年了,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
沈眠忙道:“這太珍貴了!”
惠妃按住她的手,語氣不容置喙:“給你,你就拿着。時宴這孩子沒怎麼同女孩子相處過,要是他有哪裡做的不好,你就罵他。”
“……”沈眠的笑容快挂不住了,惠妃的精神狀态還好嗎?這又是什麼婆婆戲碼?
“娘娘說笑,三殿下極好,很受其他女孩子喜歡。”
傅時宴也趕緊道:“母妃,您說什麼呢,宮宴要開始了,我們就不叨擾了。”
“好好好,你們年輕人玩。”惠妃不舍地在沈眠手上拍了拍,“眠眠,有空的話可以多來宮中找我說說話,我一個人也是無聊。”
沈眠點頭應聲,惠妃卻忽然叫住傅時宴:“你等一下,我還有個東西給你。”
沈眠自覺走到殿外等傅時宴,問邊上的宮女:“惠妃娘娘殿裡似乎沒什麼人?娘娘喜靜嗎?”
宮女:“是,咱們娘娘不喜熱鬧,皇上也不常來這兒,不過娘娘向來和善,待奴婢們都極好。”
和善嗎?
沈眠想起方才她提到自己娘親之後惠妃驟變的臉色和語氣,在心中輕哼一聲,不見得吧?
雖然不知道惠妃同她那個便宜爹有什麼淵源,但看樣子絕不僅僅是朋友而已。
她究竟是知道自己的娘是誰,做賊心虛呢,還是壓根不知道沈峥喜歡誰,愛而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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