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若剛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就命人把那賤婢帶至跟前。
芝娘得到主子的示意,就招呼着一旁的幾名婢子上前,“你們愣着幹什麼,這賤婢居然以下犯上,給她點苦頭嘗嘗。”
婢子們頓時領會了芝娘的意思,兩人分别在左右一側鉗制住靈犀,另一人巴掌高揚,重重地落在了靈犀的臉上。
靈犀試圖高聲呼喊,芝娘趕緊把一塊布塞在了她嘴裡。
聽着連續不斷的耳光聲在她耳旁響起,眼光稍稍瞥去,隻見那婢子的面龐一片紅腫,碧青若心中的惱火才平息了半分。
不到一炷香,負責扇人耳光的婢子漸漸沒了力氣,隻覺着手臂酸軟,力道也随之慢慢減小了。
芝娘見娘子還是繃着一張臉,不由唾罵了婢子幾句,“真是沒用!隻這一時半刻,竟還累着了,無用!”
她讓婢子退後,自己親手收拾這跪在地上的賤婢。
有力的巴掌猛然落下,芝娘一邊罵着,“真是不知羞恥!”
靈犀的身子頓時偏向一旁,壓制其的兩名婢子連忙扶正她,而靈犀頭上戴着的珠花也被這一耳光扇到了地面上。
芝娘見狀,把這婢子中殘餘的珠花,還有幾支簪子,通通拔下來,然後狠狠地扔出屋外。
“每天不守本分,隻知塗脂抹粉,還妄想攀高枝,哼!”她氣憤地說完,之後對靈犀又是一通巴掌。
直到有些氣喘籲籲了,她才停下對主子建議道,“娘子,不若把這婢子拖出去,賞她幾十個闆子。”
四周守着的婢子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可内裡卻是波濤洶湧,幾十個闆子下去還有命嗎?
靈犀的兩邊面頰高高地腫着,原先還算秀麗的妝容此刻早已變了樣,聽見這話,她急忙跪着步子往前。
“娘子,奴不是有意想要引誘郎君的,隻是郎君他…把奴錯認為了王姬。”
不待主子開口,芝娘便立即嘲諷道,“就你?你是沒照過鏡子嗎?竟還大言不慚,我看你隻是想尋個借口吧!”
靈犀趕忙低下頭,她本就存了那樣的心思。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隻是沒想到居然被她們這麼快就現了。
她還想着如果自己和郎君的好事成了,說不定就能懷上郎君的孩子,到時她便可以孩子的名義登堂入室,擺脫奴籍。
她才不想一輩子隻有侍奉别人的命。
“娘子不知,郎君此前就來問過奴關于王姬的事情,隻是奴怕惹您不高興,所以才沒向您禀報。郎君他這次還想打聽王姬,隻不過醉了酒,然後口中喚着王姬的名字,分辨不清奴的模樣。”
靈犀此話說得半真半假,郎君對王姬的确還留有癡戀,她隻不過在其中稍加引誘了一番。
碧青若輕撫丹蔻,眉眼微擡,“真的?那你同我仔細說說郎君問過你的話。”
雖不知主子的打算,但芝娘聞言後,還是把周圍的閑雜人都趕了出去。
一盞茶後,靈犀捂着臉,在婢子們幸災樂禍的眼神中回了房。
自從來到和豐院後,她自诩清高,婢子們和她的關系也算不上好。
“娘子,您就那般放過了靈犀?她口中的說辭,哪裡可信?”芝娘斟完茶後,默默退至一旁。
碧青若朱唇輕揚,“誰說我要放過她了?留着她,自有用處。”
歸甯之期将近,說不定可以借此機會除之,順便也了卻她的一樁憂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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