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心中有了決斷,對着老人頭部開始施針。
十三根銀針下去,外加一針腎上腺素。
白老爺清醒了過來,慢慢張開了眼睛。
虛弱的眼睛透着上位者的威嚴,看到周啟後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露出了欣喜的微笑:“是你救了我?”
“治療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我有兩個治療方案,我想聽聽你本人的意見!當然你都不同意的話我馬上離開……”
周啟将兩個方案告訴了白老爺,把決定權交給了他。
“你把我叫醒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我想這事應該聽聽您的意見!”
“一個月生龍活虎?我能站起來?”白老爺從小走路就費勁,自從中年患了癌症之後,連走路都走不了,隻能靠着輪椅活動,聽到周啟的介紹,不由激動起來。
“可以!”
“可以?話不要說那麼滿,我可是有十幾年沒有走路了。”聽到周啟那麼肯定,白老爺反而疑惑起來,懷疑周啟隻是一個江湖騙子。
“白爺年輕的時候是不是誤食了傷路草。傷到了肝和腎?”
“你怎麼知道?這事情我好像沒有跟人提過!”白爺大吃一驚,年輕的時候偷跑到一處藥園,挖到過一棵“人參”,個頭還挺大。
想着人參大補,自己身體很虛,正好補補,于是掰了一段嘗了嘗,不久就昏睡了過去,醒來已經在醫院。
時間已經過去三天三夜,才知道自己吃的其實是長得和人參很像的傷路草。含有劇毒,要不是吃得不多,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住院一個多月才能下地,本就虛弱的身體不但沒有得到滋補,反而讓肝腎功能進一步下降。
悔得他再也不敢碰草藥了。
這事因為丢人,他一直沒有跟人說起,沒想到周啟直接說了出來,看來他的确有些本事。
白爺轉念一想,突然笑了起來:“哈,好,我選延長一個月壽命!”
“你确定?不再考慮考慮?”白爺的爽快反而讓周啟猶豫了。
“我早就想到遲早有這一天了,你不知道天天忍受病痛折磨的痛苦。那種感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還不如早點結束性命來得痛快。可惜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好,就這麼走了實在不安心。你能把我叫醒,還知道我的多年前的往事,肯定不是什麼江湖騙子。還讓我自己來做這個決定,我感受到了你的敬意,我喜歡你的坦誠和禮貌。”
“你考慮清楚了?”
“方便告訴我是誰請你過來的嗎?”
“是你的兩個兒子!”
“兩個人?”白爺有些狐疑。
“是的!”
“嗯,好!好!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在嗎?我想交代幾句!”白爺雖然同意讓周啟動手術,但對于能否醫治成功,還是心存疑慮。
“您還沒接受治療,隻是用藥物催醒,清醒的時間隻有一分鐘。剛才說了那麼多,恐怕已經沒時間見他們了!”
“那…….如果我出事…….幫我轉告他們,兄弟兩人财産對半分。兩人要相互…….”白爺一愣,說話已經開始費力,很快又昏迷了過去。
周啟理解并尊重患者的意願,他從小跟着爺爺行醫,看過太多被病痛折磨的人,有些病痛用酷刑來形容都不為過。
而人又有求生的本能,想要解脫,又想要活着,是一個非常痛苦糾結的矛盾。
深吸一口氣,将72根銀針一一取出,暗暗搜尋腦中關于暗黑醫典中關于回光術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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