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之中,有一座雙城,分為内城和外城。雙城互相獨立,又都直接聽命于皇上,雙城之中,各有一位節度使,專門統領城中事務,内城的事,我不太清楚,而外城,則是我的上家,負責軍事和軍工鍛造。想必,你也想到了,十四爺就是赑屃的外城節度!”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他會打鐵了,他都已經是外城節度了,負責軍工鍛造,又怎會不會打鐵?可笑他堂堂赑屃的外城統領,為了我當街打鐵,真是大材小用了。
我雖然早就看到了他的赑屃符诏,知道他是皇上的人,可現在才知道他的地位不亞于十三阿哥在赑屃中的地位,竟比震驚,更讓我心痛。我以為他是我見過唯一幹淨的皇子,卻原來是我沒看透他罷了。那麼高的身份,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他攬我到懷裡,挽着我的手在留有鵝印的雪地裡寫下的“山中可久居,王孫自可留”的時候,算是一時性起?還是從頭至尾都在利用我隐藏他的身份和謀劃?
“我已經把一個外人對赑屃的全部了解告訴了納蘭姑娘,姑娘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是十四爺讓你來對我說的?”我平靜地問,不讓自己洩露一絲哀傷。
“隻是見姑娘似乎并不知道十四爺的真實實力,白白擔心,這不利于姑娘的傷。”
我低頭,笑,真是白擔心了那麼久,原來他早已計謀好了一切。“你們為什麼要囚禁九爺?”我擡首,“為了,對付八爺?”
杜淩霄一鄂,又緩過神情,道:“我還以為你擔心的是十四爺……”
“他都能囚住九爺了,又還能有什麼事讓我擔心的?”我側過臉,“我隻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對付八爺?”
杜淩霄想了半晌,道:“這還是納蘭姑娘親自去問十四爺吧,外城節度隻是在下的上家,至于赑屃中的事,在下不便知道。隻是,十四爺可能并不像姑娘想的那樣,十四爺心裡若是沒有姑娘,也不會有傷在身,還堅持為姑娘療傷。其實,依在下看來,十四爺若是沒有姑娘掣肘,很多事情,做起來隻怕更順利些。”
我幽幽垂眸,隻道:“我去看看他。”
走出營帳,虛浮地踏着覆雪的地面,北風吹起我披散的黑發,強撐着内傷的隐痛,跑向九爺的營帳。我跑得很急,但身體實在虛弱,根本跑不快,而我已經不知道我是擔心他的傷,還是想質問他為何要對付八爺了。
等我跑進九爺營帳的時候,卻沒有見到他。
隻見到九阿哥裹着白狐裘,病恹恹地斜倚在床榻上,陰柔的黑發披到肩頭,襯出蒼白絕色的臉,有種病态的尤勝于女子的男色。原來,他也受傷了。
九阿哥見到我,笑:“州姑娘,怎麼每次找人都找錯了地方,找到我這兒來?”
我轉身就想出營帳,卻被三道紅綢卷住雙臂和腰腹,紅綢收緊,我痛苦皺眉,是側腰上的舊患。
九阿哥笑:“十四弟還沒走遠,隻要州姑娘痛苦地叫出來,說不定,十四弟還能回來救你。”他說着紅綢又一收緊,那些紅綢裡的精細倒鈎已經劃破衣衫,刺入皮肉。我咬唇,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呻.吟。
九皇子挑眉:“為什麼不叫呢?”
我喘息:“如果九爺真想殺我,可以直接勒我的喉嚨。”
他哼笑,把我身上的紅綢撤回去,但我已痛得站不住,摔跪在地上,
“我和八哥都沒想到,這次十四弟謀劃得那麼深。”九皇子道,“你知道,囚禁我當朝九皇子需要花費多少功夫嗎?除了把我帶來的門人全數殺盡以外,還要斷絕我和外界的聯系以及我在津州三衛的線報。沒有經過周密的部署,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心微涼,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的三個月,一直都在部署什麼,但我以為他對我是真心的,可原來,他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隐藏他的部署,他真的裝得太像了。
“我也被十四弟騙了,以為他留在津州三衛,是因為州姑娘的勾引。又或者是州姑娘沒有勾引成功?”
我苦笑:“九爺太高估我了。”胸口的痛楚卻開始蔓延。
“不高估,至少上次八哥為了你布局全毀,而這次十三弟也為了你差點回不了京城。”
我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局本來是用來對付十三弟的。”
我一驚,想到杜淩霄最後的那句話,“十四爺若是沒有姑娘掣肘,很多事情,做起來隻怕更順利些。”苦笑,原來是這個意思。他和十三阿哥明明都是赑屃中人,卻還你死我活,真是殘酷到了極點,我一直擔心十三阿哥會殺了他,卻原來他也想殺十三阿哥,我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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