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找到帝都總号,也隻能兌給你一兩銀子……”那掌櫃的說到這裡,想了一想,又道:“還有一法,就是我派人把銀票送到帝都總号去鑒定,若真是一百兩,我定不會少了你的,但需要些時日,且我隻能與你一兩銀子的抵押,不知你能否等得。”
蕭陽墨微歎口氣,現下也隻有這法子了,隻是鋪子,是開不成了。
退掉鋪子,蕭陽墨與汐若回到客棧,隻餘汐若身上的幾十文銅錢,也隻夠住幾天便宜小客棧的了。
蕭陽墨數出五個銅闆來買了筆墨紙硯,想要代寫書信,卻無人光顧,想要賣藝卻武功不精,幾天下來汐若的銅闆也沒剩幾文了。
“汐若,抱歉。”蕭陽墨低着頭,不敢看向汐若。
若他有七哥那樣的才學,或者有七哥那麼高深的武功,又或者聽五哥的話,在外面開有幾家店鋪,大概他也不會被平日裡看不上眼的幾兩銀子難成這樣。
“殿下,您不需要随汐若吃苦,請您回帝都吧。”
這幾日蕭陽墨的艱難汐若都看在眼裡,原以為他從未吃過苦,過幾日受不了便會自己回宮,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堅持下來。
“你若不回,我也不回。”蕭陽墨依然斬釘截鐵。
客棧的小夥計提了壺開水進來:“客人,是您要熱水?”
蕭陽墨點點頭:“放下吧。”
小夥計放下壺,搓了搓手,笑着道:“那個……客人,這個住店的錢……您都欠了五日了,您看是不是……”
蕭陽墨看了看汐若,咬了咬牙道:“這幾日……銀錢有些緊,跟你們掌櫃的說說,能不能緩幾日?”
小夥計連連擺手:“不是跟客人您要錢,是……”
“不是收帳,那是……”
“小公子,别難為我們了。”見小夥計緊張的話也說不清楚,一直在屋外的掌櫃走進屋來:“我們這店小,不敢再留小公子了。”
蕭陽墨聽他話裡有話,疑惑問着:“怎麼……”
掌櫃的對蕭陽墨拱了拱手:“我就實說了吧,今兒有幾個看着像是官家的人打聽小公子您,還拿着您的畫像,我多嘴問了一句,結果他們就把劍放到我脖子上,叫我少打聽,小公子,我隻是小小客棧的店主,惹不起大人物啊……”
蕭陽墨眸光一閃,轉頭看着汐若:“是他們找來了。”
接着快速拿起汐若的包袱,想了一想,狠了狠心對掌櫃道:“掌櫃的,我那匹馬是西域寶馬,世間難得,我就抵一百兩銀子和這幾日的房錢,你看如何?”
汐若忙道:“殿……公子,您的馬是……”
馬是皇上禦賜的,整個端元朝隻此一匹,是蕭陽墨心上之物,太子曾多次想用奇珍異寶交換此馬,都被蕭陽墨拒絕,為此太子一直記恨在心。
“無礙。”蕭陽墨說着,看向掌櫃:“掌櫃的,如何?”
掌櫃猶豫半晌,終究還是抵不過愛财的本性,留下了那匹寶馬。
這馬怎麼也值萬兩白銀,那小公子隻要一百兩,這幾日會有個鄰國收馬的商隊路過,轉手一賣,賺的銀子能開個大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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