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到這個年代,還被迫在聖杯戰争期間召喚出英靈,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想面對老爹這樣的對手,即使不管聖杯戰争對他并不陌生。
雖然作為衛宮切嗣的養子,在衛宮切嗣有意的隐瞞下,士郎其實不知道第四次聖杯戰争發生了什麼情況,但那個時候聖杯已經被污染,導緻冬木後來的悲劇這個情況士郎十分清楚。
因此,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解決聖杯,不然等到惡念洩露出來,冬木大半的人都會被惡念吞噬。
決定好自己的方向以後,士郎逐漸松了口氣,他看着手背上的令咒,能夠體會到微微的安心感,如果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恐怕是沒辦法撼動聖杯的法則,至少在恩奇都的幫助下,他還可以自保。
為了保護禦主的安危恩奇都和士郎是睡一間屋子裡的,士郎在睡覺的時候,恩奇都剛剛洗好澡。
在水汽的蒸騰下,恩奇都的發絲帶有濕潤的光澤,調皮的粘連在少年的臉頰上。此時夜色愈發濃厚,窗外的夜風徐徐吹來。
恩奇都站在窗前,遠處的燈火夜景一覽無遺,那是久遠的過去無法看到的奇妙景象,就好像把天空上的星辰剝離灑落在地面上,顯得如此冰冷美麗。
他慢慢閉上眼睛,風帶來的空氣裡傳達着許多訊息,恩奇都能感受到來自遠方潮濕的呼吸,那是故友傳遞過來的聲音。
“沒想到,會遇到那麼多舊相識啊。”
胸口處洶湧着澎湃的情感無法停息,恩奇都唇邊溢出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角落裡,是否有人像他一樣倚靠在窗邊,聆聽彼此的聲音。
“再等一下吧,吉爾。”
雖然想念的聲音快要突破靈魂呐喊出來,但最重要的是禦主的安危,他必須得解決掉那個作惡多端的禦主和英靈,起碼現在得忍耐一會。
恩奇都合上窗子,又去看了一會抵抗不住身體本能已然熟睡的禦主,為他蓋好被子。照顧孩子這種工作對他來說不算陌生,雖然有些驚訝于禦主的年齡,恩奇都更加擔心的是士郎的年紀過小又強行打開魔術回路,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日安,尊敬的王。”
不同于酒店裡的脈脈溫情,遠坂宅内另一對主從的相處可沒有那麼多感情可言。手捧着酒杯坐在窗邊的金色英靈凝視着遠方不知在思考些什麼,直到身旁的下臣呼喚他時,一雙猶如美酒沉澱的猩紅色蛇瞳才冷然轉向他的契約者身上。
“用你那些不知所謂的事情打擾王的安靜可是要接受懲罰的,時臣。”
遠坂時臣恭謹的低下頭,行以一禮。雖然能看出來吉爾伽美什無緣無故的怒火,不過他早已習慣,也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為了感謝王将小女送往安全地,所以我過來向王鄭重表達謝意。”
想到那個小女孩身上沾染到的些許熟悉的氣味,吉爾伽美什舉起手中的酒杯,将勉強入口的酒液一飲而盡。
“時臣。”
即使得到感激,他也沒有任何反應,指間空蕩的玻璃反射出王眼底裡華美的光輝,意外的......有些溫柔。
“再準備一個房間吧。”
不同于其他對禦主們畢恭畢敬的從者,吉爾伽美什一直行使的是主人的權利,此時他的開口并非征求而是通知,時臣雖然疑惑吉爾伽美什的要求,不過他想要借用Archer的力量,就不會為這點小事去進行反駁。
“是的,王。我會把最好的房間準備好。”
或許是“最好的”這一形容取悅了王,吉爾伽美什難得溫和的颔首表示認同,把玩着酒杯的動作微微停頓,隻聽王接着說道。
“把你的糟糕品味全都撤下去,多準備點花草放在房間裡,那家夥的惡癖不少,不會那麼容易被滿足的。”
時臣迷惑的擡起了頭,不過他非常識時務的沒有開口,隻是不明白剛才心情那麼糟糕的吉爾伽美什為什麼又會那麼快恢複心情,或許和王口中即将到來的客人有關吧。
隻是,聖杯戰争被召喚的英靈中有哪位是吉爾伽美什的舊相識嗎?如果真的存在的話,不失為遠坂家絕妙的助力。
時臣在得到指派後默默退場,他不知道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正在詛咒着他,恨不得他馬上死去。
寂靜的夜裡,什麼樣溫情的畫面與間桐雁夜都沒有任何關聯,戴着兜帽的青年遮掩住未老先衰的樣貌,挪動着步伐走在燈光昏暗的街道,每一次呼吸血管裡為他提供魔力的蟲子就會努力掙紮,想要突破那層薄薄的肌膚。
因為大量失蹤案再也找不到夜晚遊蕩的人,空無一物的街道裡隻有雁夜的身影。他看起來瘦弱極了,走起路來也和正常人完全不同,這麼脆弱的人卻不是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反而在恐怖的夜晚中搖擺着腳步,往不知方向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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