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放心吧。”
方舟舟聽到老夫人的叮囑後,隻感覺有一股酸澀的暖流從心底湧上。她回頭,堅定地對方老夫人低語一聲,又給三嫂使了個眼色,讓她一定照看好方老夫人,自己則大踏步去找二嫂去了。
秦虹是個實幹家。
頭上削尖的栅欄被他的人圍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區域。官兵們分成三組,守在三個尖角的位置拿着大刀和弓箭,嚴陣以待。
栅欄外,壕溝交錯。
二嫂宛如一部人形推土機,懷抱粗木,如巨錘般重擊地面,泥沙飛濺。
她身後的人迅速跟上,挖掘着她砸松的泥土。
她這一小隊的壕溝挖掘速度最快,深度也最深。
“秦官爺,狼群動靜如何?有沒有什麼活計,我們來幫忙。”
方舟舟的身邊跟着阿布和方博文,她見二嫂忙着,就沒有上前打擾,而是去找了秦虹。
“方姑娘,你們年齡小,這裡危險,快回到中間去。”
秦虹的安排,是以官兵為主,守在外圍。犯人們則是聚攏在三角陣的中央,那裡方家和淳于家支了三頂帳篷。
其他家的小孩子和女人們就以這三頂帳篷為中心,被聚攏到一起,嚴密地保護了起來。
在秦虹看來,有木栅欄防護,自己這邊人手也足,二三十頭野狼根本不話下。
不過,方家蕭氏堅持挖壕溝,他倒也沒有怎麼反對。能給進犯的野狼增加點阻礙,自己人打起來也省事一些不是。
看到方舟舟三個半大的孩子過來,秦虹還是冷了臉。今天這個日子不同往日,幾個小屁孩就别湊熱鬧了。
“秦官爺,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平時也練了拳腳,不怕的。”
阿布勇敢地挺起胸膛。
“切!一個混吃混喝的小乞丐,逞什麼能!”
身後傳來孫家主弟弟孫偉平嘲諷的聲音。
孫家出來挖壕溝的是孫夫人。那孫偉平和他媳婦有手有腳,卻是縮在人堆裡不肯出力。剛才說方家二兒媳力氣大,該出頭的,有他一份。
“我沒有,我......”
阿布漲紅了臉,他剛要反駁,卻被方舟舟一把拉住了。
“貪生怕死的癞皮狗亂叫而已,理他作甚。”
“哦。”
阿布順從地低下了頭。他隻覺着,自己被拉着的手腕哪裡滾燙,但又好希望一直這樣被牽着。
“秦官爺,我父兄自小就上戰場,方家人守護大盛子民,從來不論年齡大小。”
暗沉的夜色裡,方舟舟并沒有覺察到阿布臉上飛起的可疑紅色。她神色平靜,語氣盡量平穩地給秦虹解釋,内心卻是焦急不已。
“黑寡婦”傳來的圖像裡,遠處來的狼群,比剛才又多了幾十條,粗粗看來,有一百五十條之多。
而營地周圍的這些二三十隻,仍然隻是圍着。
不能這樣下去!等他們都彙集在一起,就算是扛了下來,流放隊的傷亡必定也會很慘。
“那行,你們小心,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秦虹見方舟舟堅持留在前面幫忙,也沒有再說什麼。
"秦官爺,我看大家準備的差不多了,要不要主動出擊?”
方舟舟見秦虹要走,她趕緊把自己的提議說了出來。
“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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