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場景,看起來,總像是這麼大的世界,隻有她一個人。
他知道他不配再愛她,他知道她沒有資格求她原諒,他知道他不配再得到一次機會,他都知道,都明白。
可是真就看着她“重新活過來”卻要生生的放棄,他怎麼都做不到。
何以桀默然站在原地許久,直到沈北城輕輕拍一拍他的肩,他回過頭來,迎上他苦澀的笑意。
“你我兄弟,同是天涯淪落人。”沈北城笑的越發狂狷,但笑容明顯帶着落寞,他低下頭來,随他上了車子,車子行到相思身邊,她又固執的默默走了一程,方才在諾諾一聲一聲的呼喚中停下腳步菏。
一路上,沈北城試圖不時的找點話題化解這氣氛,但相思一句話都不說,甚至諾諾拉着她和她說話,也是十句應上一句。
漸漸的,車廂裡安靜下來,直到回到别墅。
清秋在客廳裡翹首盼着,眼見得他們一行人完完好好的回來,方才大松一口氣,見到相思,她方欲上前說話,相思的神情卻是微微掙紮了一下,轉而眉目之間湧上淡淡凄苦,卻還是生硬開口:“我頭有點痛,先上樓了。”
清秋的手定格在半空中,眼睜睜看着相思繞過她,向樓上走去。
她似有些不相信,好一會兒才怔醒過來,眼窩倏然的一熱,想起她們之間過往種種,隻覺一陣心酸驟然的湧上來……
相思她,終歸還是和她生分了。
何以桀懷中抱着諾諾,目光随着她的身形而動,一直到她上樓,進了房間,他方才收回目光,頹然在一邊坐下。
清秋心裡難過,坐在一邊懶怠說話,沈北城更是不敢主動上前,一時之間,房子裡都沉默了下來。
過得片刻,沈北城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卻是段非邪打來的。
一通電話講完之後,沈北城臉上已然是愉悅的神采。
段非邪這邊先讓杜森去警局自首揭發了當初B市發生的一切,在警司傳喚杜芳芳之後,杜家正欲借勢壓人平息事端之時,卻是被人将杜老将軍收受賄賂一事捅到京裡最大的報刊和媒體上,人證物證俱全,甚至連當事人的照片都拍了下來。
杜家風雨飄搖之時,杜先生強買古董欠債不還的小道消息又炒的沸沸揚揚,而恰在這時,陸放早已私下收買了一些和杜家有過節的人,一時之間,杜義山一二十年前幹的見不得光的事都被人揭發了出來……
杜芳芳蓄謀殺人,情節極為惡劣,手段極其殘暴,被媒體曝光之後,在京裡和A市B市三地掀起了軒然大波,有關她之前的種種傳聞更是散布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杜老将軍杜義山和杜先生自身難保,又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證據确鑿,事先又被有心人炒的滿城風雨,想遮掩都遮掩不住,杜義山幾次親自登門拜訪國防部那位,都被秘書用種種理由拒之門外,這當下,他又氣又怕,病勢漸漸沉重起來……
杜義山一倒下,杜家更是成了一盤散沙,往常趨之若鹜的豪門貴胄之家,此刻卻變的門可羅雀,杜先生和杜太太拉下臉了四處借錢想補上這空缺,卻不料人人自危,生怕杜家的事沾到自家身上來,忙亂幾日,卻還是一籌莫展,杜芳芳因為傷人事故猶被拘押看管,杜太太恨不得一個人劈成幾半來用,但還是無濟于事。
陸放和段非邪猶在暗中讓人将事情鬧大,最好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讓杜家的靠山想出手幫一把都不能,尤其是杜義山早年風光的時候,沒少做下幾件不堪入目的大事,現今被人翻出了舊賬,更是自顧不暇,眼見得,杜家已經是将傾之巢。
沈北城将段非邪傳來的消息一字不漏講給何以桀聽,這才看他臉上露出幾分難得見到的笑靥,清秋更是覺得解氣,一直懸在心中的巨石好似漸漸落定,不管怎樣,總歸是替思思出了當時的一口惡氣。
諾諾一大早被這樣折騰一通,早就累的趴在何以桀懷裡睡着了,清秋叫來保姆抱了諾諾回房間,何以桀想到大事初定,心中也愉悅了起來,就忍不住想要上樓去告訴思思這件好消息。
他走到她的卧室外,躊躇片刻,終究還是輕輕叩了門,房間裡無人應聲,他又扣了幾次,還是沒有聲音,許是,她根本就不想見到他吧,他心上滑過一抹黯然,不由得想起方才她的神情,更是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說不出的難受。
ps;還有一更……唉,看到有童鞋說又是俗套的大團圓,豬豬也很郁悶啊,因為之前答應了大家番外都是喜劇,所以……隻好都是大團圓了,其實相思的蠻适合杯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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