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紫色的頭發被風吹動,他嗤笑道:“雖然這一個半死不活,但他,自己也傷的不輕。”一瞬之後,他的身影出現在更遠的樹梢上:“再說,你不是向來寸步不離的?怎麼這次居然這麼放心?不想進去看看?”
赤練仰頭看過去,白鳳站的位置已經超出了她手中小蛇的出擊範圍,嬌笑道:“衛莊大人的決定,任何擔心都是多餘的。”
白鳳這次連冷嘲的念頭都懶得施舍,他擡起頭,慢慢松開指縫中夾着的白色羽毛,看它随風飄去,自言自語道:“明明早晚要殺掉,何必救回來。”
赤練看向遠方的竹屋:“或許,他太寂寞了。”
白鳳回頭看了一眼神情專注望向竹屋的女人,女人背對着他,但他居然葉看出一點寂寞與難過的意思來。
真可笑,任何對無關緊要人的注意,都是緻命的。
足見輕點,樹梢上早已空無一人。
屋内挖出來的大藥池裡,熱騰騰的藥液已經冷卻大半,但交疊貼在池邊的兩個人絲毫沒有寒意。霜色的白發披散下來,浸在褐色的藥水中,混雜了幾縷灰色的長發。
衛莊赤|裸精壯的背上布滿陳舊的傷痕,有火燙有刀劍甚至還有勾爪穿骨鎖人留下的凹凸疤痕。随着歲月流轉,褐色赤紅的的傷疤已經漸漸淡去,但肉芽初生的疼痛他從未遺忘。
此刻,傷痕遍布的肩背布滿汗珠,高低起伏正是享受某種極緻歡愉過後的餘韻。
另一個人,則慘烈得多。
衛莊有多暢快,蓋聶便承受了同樣程度的痛苦。
他傷得比衛莊重,方才為了掙脫短暫交手耗盡了因為沉睡而剛剛恢複的内力,丹田空虛到疼痛,傷口如同萬蟲啃食,但這都不足以形容身體另外一處的疼痛。
他有許多困惑,但他開不了口。
衛莊的手,捂住了他鼻子以下的半張臉,不讓他發出任何聲音,将他的頭按在藥池的邊沿上,他不得不仰着頭,露出脆弱的頸項。
在一個散發着殺意的強悍對手面前暴露出最為柔軟的頸項,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局面,在蓋聶的認知裡從未出現過。
他額上布滿汗水,還未從綿長劇烈的疼痛中緩過氣來。
衛莊輕輕笑着,目光盯着對方毫無防備的頸項,那上下顫抖的喉骨正在暴露對手逐漸崩潰的意志。他忍不住往前挺了一挺,低下頭,在對方耳邊問:“滋味如何?”說完,他故意松開了捂着蓋聶嘴的手掌。
蓋聶的嘴唇泛白,是嚴重失血的結果,也可能是劇烈疼痛的緣故。額頭有汗珠凝聚成水滴,沿着他的額角滑落進灰白色的發鬓。不過幾天而已,蓋聶的頭發又白了不少,透出灰敗的顔色。
回應衛莊的,是略微急促的呼吸。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就是失敗者的命運。”衛莊已經習慣了對方的沉默,他換了個地方,鼻尖在對方的脖子上遊移。五天的時間,足夠讓所有的痕迹都消退下去。但,内心生成的恐懼,卻是如影随形,一生一世。
衛莊對這個遊戲目前的進展相當滿意。
若無恐懼,方才交手之時,蓋聶不會這麼倉促出手,暴露了自己的弱點。這麼多年了,第一次他隻要等待蓋聶自己犯錯,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勝了他!
“這就是弱者在強者面前,被安排宿命的滋味,師哥。”
他擡起身,松開扣住蓋聶膝蓋的另外一隻手,用指尖在蓋聶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色的痕迹:“現在,誰都能殺死你,師哥……隻要在這裡劃開一道口子,血就會流出來。”
蓋聶慢慢睜開眼睛,痛楚被他強行壓制住,裡面已經沒有太多情緒暴露給面前的人。
衛莊嗤笑一下:“可惜我對殺死一個廢物一樣的人沒有興趣,現在的你,還不值得弄髒我的地方。”
這樣冷漠的嘲諷,似乎并沒有給對手帶來多大的傷害。衛莊對這個師哥太了解,這種言語上的傷害對他來說,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就像天下人說他殺了燕丹殺了荊轲一樣,他根本沒有解釋的念頭。
大約是感到了某種程度的無趣,衛莊退開身體,也松開了扣住蓋聶身體的手。
蓋聶感到雙腿尤其虛弱,穩住下滑的身體異常艱難,幸而他還有手,帶着些許狼狽,他靠在池邊平複呼吸。
衛莊閉上眼,機關城一戰蓋聶二戰燕丹他也受了極重的内傷。藥池對于功力淺薄者無異于化骨毒液,但對于像他這樣的人來說,可以在最短時間裡,修複外傷,有利筋骨續接。
他知道對面的蓋聶睜開眼在看自己,但他一點也不想去應付他的問題。有時候他讨厭蓋聶轉身離去的無所謂,更讨厭他的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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